趙靖源來的時候,北宮煜已經命人備好了酒菜。待他就坐,北宮煜親自為他斟酒,隨即呈上一個信封。
趙靖源掃視一眼,放下酒杯,疑問:“這是什麼?”
“……是銀票。”
“什麼銀票。”
北宮煜不屑一笑。“那些銀票應該能把風元市場握在手中。”
趙靖源忙拿起那信封,打開取出裏麵的銀票。一看,驚道:“為何要給我這麼多。”
“是為了表示感謝,為了感謝完全毀滅我的仇人。”
“那些與其說是為了你,是為了明天。”
“但是作為男人,不得有夢想嗎?想得到陛下的女人。”
“你說什麼?”
北宮煜勾唇,壞壞一笑。“我想得到華顏。”說著,正視趙靖源,認真地說:“作為祭物,把她交給我吧。雖然是陛下讓她死,但不是隻要從皇宮裏趕出去不就行了嗎?”
趙靖源看著他,滿臉的嘲諷。“怎麼會有像你這種無知的商人,你知道風元是什麼樣的國家嗎?就算陛下沒有寵幸宮女,隻要跟那個宮女私通
,就要受到處罰。這就是風元,就算是要被拋棄的女人,你膽敢想得到陛下的女人。哪有像你這種無知的人!”他說著,將那數額巨大的銀票撕的粉碎,扔到北宮煜臉上。陰著臉,繼續說道:“那個華氏,在我們孝惠皇後在世的時候,就跟陛下私通過,然後讓皇後到最後為止,都是在痛苦中離世。你以為,我會拿孝惠皇後的怨恨和金錢去換嗎?不要妄想了,要是想留下性命,你還是速速離開風元吧!”趙靖源憤怒地拍著桌子,起身離去。
北宮煜坐在那裏,氣的臉一陣白一陣青。
————————————
“比起預料的,陛下太輕易地接受了。本來就是很受寵的歆妃,以為會繼續撐下去。”
“是啊,真是令人驚訝。”
……
眾臣聚在議事廳,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
“脅迫說會牽連太子,所以難以撐下去吧。再加上,為了皇權,是比任何人變得更加冷酷殘忍的性情,現在連歆妃也想拋棄吧?”袁湘平猜忌著,看向趙靖源。
趙靖源搖頭,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不是的。我總覺得有點蹊蹺,陛下可能會有其他計策。”
果然,他沒有猜錯。夜瑾默確實另有打算,他不可能輕易地讓自己愛著一生的女人,在如此年華,就此結束生命。
皇宮的東門平時是沒有什麼人過去的,此刻卻停著一頂不起眼的轎子,等候著的除了轎夫
,大批侍衛還有就是餘飛。
好一會兒,華顏和劉氏由深宮內院走出來。
餘飛見其出來,忙迎上去。“我要陪同您到,要遭受四十九罪的寺廟裏。”
華顏淡淡的無任何表情,默默繞過他,走近轎子,上了轎。
夜瑾默正在禦書房看奏章,心裏卻忐忑不安,心浮氣躁。直到小安,匆匆進來。“陛下,聽說歆妃的轎子剛剛出發了。”
夜瑾默手裏的墨筆赫然停止了,手卻在顫抖,墨汁無聲地滴在宣紙上。心,在這一刻,幾乎呼之欲出,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闊步朝著外麵走去。
“陛下……”小安無奈在後麵喊,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轎子由東門轉向南門出皇宮,夜瑾默抄近路去攔截,一路狂奔,完全沒了帝王的威嚴架勢,心底卻在拚命呐喊:顏兒,一定要等朕。老天,求你讓朕再看她最後一眼。許是,他的一片執念驚到了上天,他在南邊嶽華門攔下了轎子。
轎子停下,侍衛及轎夫紛紛頷首行禮。華顏從轎子裏出來,見是夜瑾默,又驚又喜。“陛下。”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前將她擁在懷裏,而是站在緊兩步的距離,欣慰地看著她。良久,說道:“這段時間因為沒看到你……”
“陛下。”
他醞釀了好久,眼神掃了那些侍衛轎夫一眼,艱難說道:“在這皇宮裏,朕沒有把你守候到最後,請你不要原諒朕。”
華顏抿唇,笑著搖頭,眼淚抑
製不住地就要脫眶而出。
“朕,最終甩開了你的手。”他說的傷情,自己卻紅了眼眶。
“不是的,這些已經令我心滿意足了,陛下。”華顏笑的更加肆意了,完全看不到她的難過。
夜瑾默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抱住她的衝動,腳步才剛想邁開,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不然就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