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默的臉色微變,怒視著他。“那麼,玉美人該怎麼辦呢。”
南德鴻猛地抬頭,驚疑地看著威嚴的帝王。“玉美人怎麼了?”
“政權交還右政一案,以及南氏複位的起始點,也就是玉美人毒殺未遂案。朕並非不知道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朕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南德鴻垂頭思考,一臉的凝重。
“此事,朕不再追究,玉美人的位置保留不變。執政黨的交替,換政照現在的政治局麵來看,也不是不可能。左政的無能對政策的異議,朕也厭倦了。還有右政如此期盼的,民心所願的,讓廢後南氏複位、”夜瑾默說到這裏,南德鴻抬頭緊繃著神經,等待著答案。
“朕接受。”夜瑾默說完這三個字,南德鴻也是猛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當今的皇後華氏不可廢為庶人。”夜瑾默直言挑明,再次遭到南德鴻極度抗議。“可是陛下,當今皇後華氏早已喪失了身為一國之母的資格,身為一國之母不可有任何的汙點,這樣其子太子殿下的地位亦能穩固。”
“就算沒有國母的資格,她也是可以留在後宮。”
“那陛下的意思是”
“將皇後華氏將為歆妃,移住和雅居。相應地,朕會如你們所願將廢後南氏複位
。”
南德鴻還想說什麼,被夜瑾默強烈製止:“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南德鴻忍氣吞聲,隻能用眼神表示不滿,卻也沒法。
次日,夜瑾默命人叫了苗依晴過去,等她再回到鳳鸞殿的時候,華顏像個木頭一樣坐在大殿的主位上,無動於衷。
苗依晴輕腳走近,俯身行禮。“皇後娘娘,陛下讓奴婢轉告您,這隻是從皇後殿移居到和雅居而已。”她說著,眼淚刷掉了下來。
華顏一見她這樣,終於忍不住崩潰。“陛下,您還是無法放棄顏兒嗎?陛下。”這一次,她流的是幸福夾雜著內疚的眼淚。
而遠在城郊的月華庵,南德鴻顫顫巍巍地拉著南允姝的手,難以抑製內心的欣慰。“皇後娘娘,您真不愧是我南德鴻的女兒,此番入宮,一定要為皇室樹立自尊啊!”
南允姝一身青色羅裙,雙目濕潤。“是,父親。”
多年的煎熬,終是熬出了頭。不管之前如何,以後又將如何,南允姝的心裏都是滿懷期待的。
鳳攆微起,漸漸遠離這個她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她竟有些不舍了。
南德鴻站在門口,目送女兒回朝,卻在看不見的時候,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避,回避,皇後娘娘駕到!”大街上,百姓分列兩邊紛紛跪地叩首。
鳳攆一路穿過崇天門的小門,朝著內宮而去。多日愁容的南允姝,一路上都是盈盈笑意掛於眉梢,就連李嬤
嬤都開心的合不攏嘴。
進入重華門,南允姝下了鳳攆,直通後宮的禦道上,站著長長的迎接她回朝的宮人。
“恭賀皇後娘娘複位。”為首的是後宮最年長的女官。
“謝了,日後扶正崩壞的宮規綱紀,本宮還需要你的幫助。”說完,穿過宮人朝著後宮的鳳鸞殿走去,宮人緊跟而上。
不知不覺間,已經邁進了鳳鸞殿的宮門前,抬眸看見一身素衣宮裝的華顏,由鳳鸞殿出來。
殿前的地上跪滿了宮人,這些都是昔日裏伺候她的宮人。
四目相對,兩人都站住了。
良久,南允姝先邁開腳朝她走去,華顏也朝著她走去。
這時,從角門進來的玉屏,容光泛發,遠不像是剛康複的病人。看到南允姝正朝著華顏走去,她也加快了腳步。
三個人就這麼不期而遇,碰在一塊。玉屏不悅地瞥了華顏一眼,側身對著南允姝默默行了禮。
南允姝看了她一眼,隨即視線又轉向了華顏。“還記得本宮說過唾麵自幹嗎?當別人往自己臉上吐唾沫不擦掉而讓它自幹才是上策。說到那句話,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她說著,打量了華顏身上的衣著,視線落在那張素顏卻依舊傾城的臉上,得意道:“這下那些唾沫也幹了,本宮就回來了。”
華顏不以為然,回她。“既然,您那麼想接受我的問候,那我就問候您吧。”說完,俯身行了大禮。“恭喜您!”
“謝謝。不過
,本宮警告你的事情,不是一一兌現了嗎?一旦失去聖寵,原本受到稱讚的事也會變成禍患。”
“陛下對我的稱讚,並沒有變成禍患。隻是離開皇後宮而去和雅居罷了。”
話一出口,兩人皆是一驚。
南允姝臉色微變。“不是把你廢為庶人,怎麼會去和雅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