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雖然從皇後之位退下來了,卻沒被廢為庶人,而且還有一點與娘娘不同。娘娘您是因為華顏得寵而被擠下了皇後之位,但我是為了守護陛下和太子而讓位的。”華顏話裏透著得意。
南允姝無話可接,無力反駁。
“那沒什麼事,臣妾就回和雅居了。”華顏傲慢地回她一個不屑的眼神。再轉眸鄙夷地打量了玉美人一眼,抬腳繞過南允姝。
“皇後娘娘,恭喜您複位!”玉屏嬌脆的聲音帶著嬌嗔。
華顏腳下一頓,朝著她的方向白了一眼,迅速離去。
南允姝立在原地,好一會兒,還在疑惑著華顏移居和雅居的事。與玉屏寒暄幾句,才朝著莊重的鳳鸞殿行進。父親忍辱負重才讓我回到皇後的位置,現在您又是位高權重的國丈了。母後,兒媳按照您的遺旨守護了皇室的自尊心,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被人搶走這個位置了。我很清楚那就是兒媳的宿命。
站在大殿中央,抬眸看著主位上的位置,她笑了。
“祝賀您,皇後娘娘。您又能在後宮展現威嚴了。”一旁候著的李嬤嬤,棉麻粗糙的衣衫早已換上了宮廷裏特有的服飾。
南允姝抿唇輕笑,突然心口的位置像針紮似得疼了一下,她趕緊用手抓住,緊蹙著眉頭,整個人的身體都跟著軟了下來。
李嬤嬤忙扶著她,心疼地說:“皇後娘娘,看來還是告訴禦醫比較好……”
南允姝搖頭,拒絕
。“不,不用了。”
原來,在月花庵的時候,南允姝就患上了一種心絞痛的怪病。一胡思亂想,就會發病。
“扶我到那邊休息下,就好了。”南允姝虛弱地說著,額上已經開始冒汗了,卻還在忍著。
李嬤嬤將她扶進殿室,倒了一杯水奉上。南允姝喝了水,休息了好一會兒,心絞痛才慢慢不痛。
華顏一路失魂落魄回到久違的和雅居,站在庭院望著和雅居三個大字,麵上的傷感一時難以消散。
“娘娘,您身為太子殿下的母後,怎能再回到這裏啊!真是太冤枉了,皇後娘娘。”苗依晴難過地為其鳴不平。
聽到她這樣說,華顏突然心情好了起來,自豪地說:“不,起初本宮以昭媛的身份進入了和雅居,後來當上了歆妃,還為陛下產下皇兒,並坐上了皇後之位。這是,與本宮共享了榮耀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和雅居是陛下賜給本宮的禮物。本宮可以在這裏重新開始,咱們進去吧?”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裏還是憋屈的慌,畢竟是已經身處高位了,現在又變成了嬪妃。
華顏抬腳踏上了廊下的台階,卻因為難過,頓住了腳步。就在她耷拉著腦袋,沉思之際,手突然被人握住。抬眸,驚訝地看著那人,竟是夜瑾默。
“和雅居是咱們兩人的殿閣,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進去呢?”夜瑾默深情說著,放低身份說咱們,足以對她的寵愛有多麼
的真。
“陛下……”華顏感動的抿著嘴唇,不知該說什麼好。
“和雅居的第一步和朕一起邁過去,咱們像以前一樣進去吧?一起。”
華顏明知道這是安慰,卻高興地紅了眼眶。
夜瑾默牽著她的玉手,一步一步踏上台階,上了回廊。如此幸福的時刻,真想一直這樣走下去,一輩子不離不棄。華顏在心裏默默祈求。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一起推開沉重的殿門,進入殿裏。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華顏打量著四周,內心終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釋放。
夜瑾默緊緊握著她的雙手,深情款款地說:“你得撐下去,那樣好日子會回來的。”
“陛下,請您不要擔心,臣妾是華顏。我手中那名曰希望的武器,我可從未放開過。隻要有陛下和熙兒,臣妾可以戰勝任何的考驗。”
夜瑾默看著這張沉靜出塵的臉蛋,百感交集,重重點頭。
廢後複位,新後降妃,宮廷明爭暗鬥,暫時告一段落。
明香苑,上房。
北宮煜伏在桌上對著一桌子的美味,喝著悶酒。對麵坐著的雪香濃妝豔抹,紅唇烈焰,悄悄地為他斟滿了酒杯裏的酒。
北宮煜坐正,仰頭飲下,嘴裏輕念:“華顏、”把玩著手裏的酒杯,嘴角溢出嘲諷的笑。“本以為隻要將她從皇後之位上拖下來,就會被廢為庶人而出宮。現在,反而當了歆妃回到和雅居。”
雪香附和著:“自古皇帝就那樣,自
己丟棄了也決不會給別人,有時候幹脆就要了她的命。”
見他不說話,盯著酒杯發呆,雪香又為他斟滿酒,問:“接下來怎麼辦?”
北宮煜仰頭飲下,齜著嘴擰著眉心,自嘲:“難說,更換了一國之母也什麼都沒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