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臉色瞬間垮下來,無奈開口:“那個陛下還一直守在她身邊……”
南允姝頓覺尷尬,悲涼一笑。“原來如此,本宮還是明天再去吧。”話出口,像是揣著千斤重的份量,令人無法呼吸。
“讓開!”殿外突然吵吵嚷嚷,緊接著餘飛帶人就已經闖進大殿。
“大膽,你們當這裏是何處,竟敢持刀公然進入!”許嬤嬤大聲嗬斥。
“皇後娘娘被指認是毒害歆妃娘娘的幕後指使者,今後若無陛下允許,您就不能出這大殿半步。”
南允姝踉蹌後退一步,淒笑:“幕後指使?本宮要見陛下,本宮要見陛下。”她突地發狂,就要出殿,被侍衛強行攔下。
“屬下等隻是奉陛下命令行事,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屬下。”餘飛一臉的嚴肅,巡視了殿內的宮人,命令道:“把她們押送到尚方司,然後給我搜,但凡有一點證據,定要一件不落地全部帶走。”
“是。”侍衛們齊聲應下,大殿哭喊一片。
“皇後娘娘……,娘娘……”
“嬤嬤,許嬤嬤……”眼看著身邊的人被帶走,南允姝欲哭無淚。
“皇後娘娘
……”聲音越來越遠,知道再也聽不見。
鳳鸞殿一下子成了一座冰冷的空殿,比以往更冷更寒。
尚方司又是一波慘叫響徹連連,宮女們個個被打的皮開肉綻。
“在陛下的宵夜中下毒的到底是誰,還不從實招來。”
“真的不是我,大人。”
“那是你下的毒嗎?”寧保林突然指向許嬤嬤,責問:“聽說,你那天一直在禦膳房周圍徘徊,是受皇後的命令,在膳食中下了毒嗎?”“”
“不,不,大人,奴婢隻是去看膳食有沒有做好,並未做任何事啊。”許嬤嬤忍著疼痛,極力解釋。
“放肆!我要了結你的性命。”
“我,我看到了。”
“那是誰。”
“那是……,但奴婢可以確定,奴婢從禦膳房出來的時候,肯定有人進去了。”
“沒錯,就是問你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是誰,奴婢也不知道啊!”許嬤嬤說著委屈地大哭起來,嘴角的血跡都幹枯了。
“怎敢如此放肆,加緊用刑。直到她們全部都吐出事實。”寧保林沒有得到答案,惱羞成怒。
棍子一下一下打在那些宮女身上,新傷舊傷一並開來,滴在地上花開一團黑色的血珠,夾雜著她們的慘叫聲,回蕩在尚方司的上空。
禦書房,夜瑾默與夜笙歌兩人還在分析下毒一事。
“朕怎麼都想不明白,沒有人不知道朕要吃的東西全部都要經過禦食,還敢下毒。”
“那會不會從一開始就不是想取
陛下的性命呢?”
夜瑾默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是朕的話,難道是想取歆妃的性命嗎?”
“在宮中,歆妃娘娘做陛下的禦食這件事,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
夜瑾默恍然大悟。“是的。”
“如果從一開始目標就不是陛下,宮中這樣的事情往往發生在嬪妃之間的暗算。按照平時皇後的人品來看,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而且,如果是自己拿來的食物有問題,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她本人,她沒有理由冒如此大的險。”
“會不會,不是皇後的意思,而是皇後的後勢力做了這些事情。”
夜笙歌稍稍壓低了聲音:“你是懷疑南德泓或者右派嗎?那他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總之,所有的可能性都要考慮到。”
右派的勢力一直都是無法動搖的,做事一向小心謹慎,若想害死一個後宮嬪妃無疑是和朕作對,明擺著要造反。但如此之舉,太不像他們的作風。
夜瑾默搖搖頭,將這毫無邏輯的想法甩出腦外。
空蕩的鳳鸞殿,南允姝猶如鬼魅一般,來來回回漫無目的的躲著步子。回憶著當日的情景,心裏陣陣發怵。怎麼想,都感覺是歆妃的陰謀。縱然這麼想,卻毫無證據。父親,你一定要救女兒。
申時,夜瑾默去看華顏,她已經著裝打扮了一番,氣色雖不如從前紅潤,卻是別樣的美。
玉麵粉腮,三千青絲傾瀉而下,一支珠釵別
於發間,清新雅致。
華顏伸手為他斟茶,玉手輕微顫抖,看的夜瑾默心裏一顫,忙伸手接過,小聲責備:“身體還沒有複原,就不要下床。”“不是的,身體隻是有些疲勞罷了。”華顏羞怯,嬌俏地撫了撫額。
見她有些輕浮自己的身體,夜瑾默沒來由的生氣。“你是被毒傷了身子。”
華顏伸手覆上他的大手,笑說:“陛下送來的人參好像很有用,臣妾已經好很多了。”說話的時候,眼神卻不專注,似是有意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