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顏半托著下頜,神情恍惚:“會可以的,分明會。”
彩兒提議:“要不你去問問你叔父,消息不是先到他那裏嗎?”
華顏到了華府,才知甲衣並未通過,她們失去了供貨資格。
“選拔是公正的嗎?我是有把握能通過的。”華顏不解。
華世清慵懶地倚在太師椅上,半閉半睜著眼,說道:“事已至此,計較公正與否有何用。即使懷疑公正與否,但是沒有證據無法得到核實,所以,就算追求其真偽也毫無益處。”他突然坐正,半笑著看著:“顏兒,你就準備尊守約定吧!”
華顏猛然想起,那次在明湘苑見的男人:我倒是對你很滿意。
我的心沒被打動,是絕不結為連理。
若是有緣之人,終究會見麵的。
深夜,龍祥殿。
夜笙滇的病情似乎又嚴重了些,整個人病怏怏地躺在龍床上都像是馬上要進棺材一樣。
夜瑾默陪在他床前,握住他幹老的手,輕喚:“父皇。”
夜笙滇轉眸,睜著鬆弛的眼皮,虛弱地張張嘴:“朕得看到太子成婚的樣子啊。”
夜瑾默發自內心地輕笑:“我還要養育後代,您當然得看啊!”
“那朕得盡快重新製定國憲。”
“不過,父皇……”夜瑾默暗然神傷,再三思慮:“兒子是不是無法與真心相愛的人
白頭偕老。”
夜笙滇暗淡無神地望著殿頂,幽幽說道:“很久以前,朕也是如此。朕也很想與真心相愛的女人過一輩,但這相當於患了指頭尖膿包一樣的痛苦。她讓朕很心痛,所以朕就把她送到很遠的地方了。朕所守護的天下,卻連一個女人都守護不了。”
“父皇、”夜瑾默無奈,想要說什麼,卻被夜笙滇打斷:“皇兒,選擇何人為國母,是一個關乎政治利益的事情。身為一個君王,隻有關乎自己的權勢時才會動感情。這個皇位真可謂是個殘酷的位子啊!你千萬不要像朕這樣重蹈覆轍。朕想再睡一下,直到進入夢裏才能安穩。在這兒陪我一會兒吧!”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
夜瑾默看著父皇隱忍難耐的痛苦,內心也跟著莫名地難過起來。生在帝王家,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太多的身不由己。
夜深之時,夜瑾默坐在書案前,撫摸著華顏做的那件甲衣上的望字,一遍遍喃喃自語:“望,期望的望,希望。唉!”
而此刻,明湘苑的上等包房裏,南德泓和趙靖源兩人相對坐著,麵前是豐盛的晚宴和美酒。
“秀女初選的時間是不是拖的太久了,所以我想請求皇後娘娘進行到複選之後就選妃。”南德泓皮笑肉不笑,看著對麵坐著的趙靖源,十分得意地說:“再複選的七人中,能選上的隻有一人,何必還要進行到第三關。”
趙靖源自知
他這是在挖苦他,故意說給他聽,依舊淡定地裝作毫不在乎:“你的意思是……”
南德泓端起酒,微抿了一下,抬眸打斷:“你也應該知道,進入到三複選後未能選上的兩個人,終生不能嫁人,隻得進入後宮。若其他人自動放棄,隻有我的女兒允姝一人入選的話,那麼複選不就相當於三複選了嗎?”
趙靖源不說話,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南德泓鄙夷地看著他說道:“據說,你的女兒也是很希望能夠入選啊,所以你覺得很不甘心嗎?”
趙靖源雖然心裏不痛快,但又不能表露出來,隻能假裝笑笑說:“您玩笑開大了,我的女兒哪是能當皇後的啊!單單參加了初選,她就緊張的不得了。”
南德泓突然咧嘴‘哈哈’笑了起來,掂起酒壺,伸過去給他他添酒。“你如此說實話,很叫我喜歡。那麼我就直說了吧!我希望你去說服其他參選之人。”
趙靖源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好的。”
兩人碰杯,開懷大笑。
門外,本來要進去送菜的婢女,卻並未敲門,而是在門口站著偷聽。完了,端著菜去了肅王所在的房裏,並把聽來的一切附耳告訴了他。
聽完,夜笙之不悅地咒罵:“這個卑微的趙靖源。”
對麵坐著的華世清略帶微笑地看著他,不語。
“南德泓的女兒恐怕就要成為太子妃。”夜笙之說著,看向華世清。
“萬萬不可,豈能讓他得逞。
若是那樣我們的事就會越來越難辦。”華世清說著話,心裏不覺緊張起來。
聽了華世清的話,夜笙之搖頭,不讚同。“話雖如此,但像南德泓那種人,還真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