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謝華廂官拿好酒款待,今天就到此為止。”夜笙歌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告別。
他的小心思怎能瞞得過對麵老奸巨猾的華世清?華世清也隻是麵上陪著笑笑,待他走了,黑臉立馬現行。看來用顏兒押寶還是對的,什麼王爺皇親,都隻是我腳下的一隻螞蟻而已。想怎麼把你們踩死,就怎麼把你們踩死!
夜笙歌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華顏的身影。
華顏從明湘苑拿到了第一筆銀子,才勉強還了那天被砸的損失的一半。
當天她去通政院拜訪了院史夫人,通政院坐落在緊鄰皇城百米之遠的朝化街,院落大氣開闊,長廊互通個個庭院,仆人隨處可見。這裏的男主人是出了名的怕妻,也難怪他會怕。他的夫人是先太後的堂妹,平時就是囂張跋扈,恃寵而驕。
華顏跟著下人一路穿過樓台亭榭,最後在一間叫淇格舍的房門前停下。那下人敲了敲門,得到允許,才主動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華顏道謝,踏進房內。一進去,就覺得一陣壓抑的氣息迎麵而來。暖閣內,院史夫人半躺著榻上,旁邊放著忽明忽暗的香爐,時不時從裏麵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香味。
“你怎麼來了?”院史夫人半眯著
眼睛,慵懶地問。
“我來是想跟夫人談談。”華顏盡量的去放低姿態跟她說話。不想,這院史夫人根本不買賬。
“談什麼,你覺得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你不過隻是一個賤婢而已。”她說的不緊不慢,但話裏隱隱透著鄙夷和藐視。
華顏有一下委屈地撇撇嘴,但還是忍住了。“我想跟夫人,談談我娘的事。至於,那天夫人您無故砸了我的鋪子,我就不計較了。”
“什麼?”她一聽,憤怒地坐了起來。“就討厭你們這些賤婢,還敢在這跟我說教,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賤婢怎麼了,賤婢就不是人了嗎?賤婢就該低人一等嗎?我想成為賤逼嗎?”華顏不知哪來的勇氣,嗆得院史夫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不耐煩地說道:“總之,想你娘從良就帶五十兩銀子來。”
聽到她這麼說,華顏心裏憋著的一股怨氣,終於可以釋放。“這可是夫人您自己說的。”
院史夫人看都不再看她,坐在榻沿生悶氣。
出來的時候,遇到了母親劉月蘭。她拉著華顏就往外走,緊張的表情,使得華顏看在眼裏疼在心上。一直到了府門口,她才舍得鬆開手。她小聲道:“顏兒,你怎麼到這裏來了,若是讓夫人看到就不好了。”
華顏耐心地安慰母親:“娘,你放心顏兒很快就會帶銀子贖你自由。”
劉月蘭聽了一陣感動:“你來就為這個?”
“恩,
我已經長大了,該孝敬娘了,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娘。”華顏握著母親的手緊了緊,堅定的話裏全著滿足。
自從有了鋪子,華顏就不怎麼回華府了。華世清總覺得這個華顏是隻喂不熟的狼,她總是逆著他,違背她的意思。本來華櫻的事,他早該告訴她,就是因為她不聽話,才一直瞞著。
鋪子的生意時好時壞,也就一直拖著。入冬以來,賣出去的棉衣倒也挺多,鋪子裏除了華顏和彩兒,然後就是幾個學徒。忙起來,華顏會覺得很滿足,畢竟心中有理想。
那天正午,本來陰沉沉的天,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眼看又要提前關門了。正在華顏一愁不展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彩兒先反應過來,拍了華顏一下:“來客了。”
華顏停了手裏的活,從席子上站起。他伸手撩下戴在頭上的披風帽子,華顏這才看清他的容貌。輕啟朱唇,不是很確定地問:“王爺?”
夜笙歌順手解了披風,彩兒眼尖直接跑過去接下。他沒有看彩兒,徑直走向華顏,許是怕尷尬,他倒先笑了一通,然後才說:“我還以為顏兒小姐,把本王給忘了呢?”
華顏因為對他極其陌生,臉紅了紅,才客氣地說:“王爺能來小店,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夜笙歌倒也不客氣,直言說道:“哦?是嗎,那以後本王多來就是了。”
一旁的
彩兒她們因為他說的話,而開心地大笑起來。
夜笙歌打小就喜歡泡在女人堆裏,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的一言一行更加的放誕。
“各位漂亮的姑娘,本王說的話是不是很有有道理。”他已經完全沒有王爺形象,在那裏同彩兒她們說笑。
華顏嚴肅地走近他:“王爺今天來是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