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那樣啊,姐姐。”華顏雀躍道,隨即而來的是她又難過起來:“自從我師傅過世以後,叔父就一直把我關在後院,見不到外麵的朋友,我好害怕。”
寶鏡聽了她的埋怨,從衣袖裏取出一個香囊,遞給她:“這個給你,是我做的。”
華顏看著做工精美的香囊,愛不釋手,欣喜地問:“真漂亮,真的給我嗎?”
寶鏡歎氣:“我原本想去宮裏的尚工局,不過爹硬把我塞進了尚寢局。”她說著站了起來:“我得回宮裏了。”
華顏似乎有些舍不得她,嘟囔著:“你不是說你明天當班嗎?”
“其實,我早點回去是要見個人。”寶鏡說著,高興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華顏也調皮地伸手照著她做:“噓!”
當晚,華寶鏡悄悄地潛進了她和那個人事先約好的地方見麵,卻不知身後早已有人發現。等他們一進那個小隔間,後麵的宮女跟著而來,透過門縫看到裏麵的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她立馬
回去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報告給了各局的尚宮。
此消息瞬間傳到皇後南氏那裏,她來不及穿著整齊,就質問前來報告的嬤嬤:“成何體統!肅王竟然在宮中與宮女私通?”對於這樣的消息,南氏是高興的。她素來與肅王為敵,恐他將來覬覦太子的皇位。
嬤嬤顫巍巍地回答:“是的,如今鬧的沸沸揚揚。”
南氏走到外殿,在主位上坐下,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和欣喜,卻還要假裝很沉穩,來主持大局:“豈有此理,肅王這可闖了大禍了。依仗左派黨的關係,他隨意出入宮中。不過,那個宮女到底是誰?”
嬤嬤如實回應:“是尚寢局所屬,華氏。是廂官華世清的女兒。”
“廂官華世清的女兒?這下可有的好看了。”南氏冷笑著,繼續說道:“肅王,他依仗左派的勢力為所欲為,正讓本宮橋不順眼呢。這下本宮可以易如反掌地對付他了。”
“對了,拷問官是誰?”她不禁好奇。
“說是中書大人。”嬤嬤每一次的回答,都是那麼小心謹慎,生怕惹怒了主子。
“好。”南氏再也掩飾不住激動地叫了起來。
尚方司,夜審女犯人自開國以來,還是頭一遭。這個地方凡審擬罪案,皆依刑部律例,情節重大者移谘三法司會審定案。但是,華寶鏡本不該進入尚方司的,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和肅王糾纏不清。皇家內院除了皇帝,其他皇親男子一向
要恪守宮規。然,宮女私通親王,本來就是大忌諱;更何況華寶鏡又是尚寢局的人,平時接觸龍顏最頻繁,現在她與肅王私通,簡直就是意圖謀反。
尚方司的大殿上,中書省南德泓遠遠地坐在案前看著華寶鏡遭到嚴刑毒打。她慘叫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然而酷刑一樣接著一樣,燒紅的烙鐵印在她的身上,她已經痛的有些麻木,哆嗦著暗紅的嘴唇,昏了過去。
南德泓不緊不慢地說道:“她昏過去了,將她叫醒。”
士兵對昏迷的華寶鏡潑了一盆水,她才悠悠轉醒,嘴角的淤血一點一點地朝下滴,她微垂著頭,小聲地抽泣。
這時,南德泓黑著臉從殿上下來,手裏拿了一把圓滾滾的猶如戒尺一樣的黑棒子朝她一步步走近。近了,他用黑棒子粗魯地抵著寶鏡的額頭,讓她看著自己,生冷地問:“你不想早點結束這個痛苦嗎?”
華寶鏡抬眼看著他,他一臉地嚴肅,加上一團冗長的黑胡須,不似慈眉心善,或許她就命該如此。
“肅王爺是向你探尋機密的吧?”南德泓低沉著聲音問。
華寶鏡流著淚搖搖頭:“不是的,王爺並沒有那樣。”
南德泓突然提高嗓音:“那他怎麼敢跟皇宮裏的女人私會呢!”
華寶鏡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解釋:“王爺從未對奴婢獻過殷勤,是奴婢先靠近王爺,誘惑王爺的。求你把我殺了吧!”
見她冥頑不靈,南
德泓咒罵:“好你個賤女人!”他又吩咐一旁的的士兵:“一直給我施刑,直到她說實話!”
“是。”士兵手裏的刑具早已準備好。
“住手!”肅王的聲音在殿外想起。寶鏡回頭,肅王掙脫阻攔他的士兵,跑了進來,但還是被攔下。他和她僅一步之遙,肅王心疼地看著滿身鮮血的寶鏡,眼淚在眼眶直打轉。他質問南德泓:“豔聞豈能是一人的過失,我們是彼此愛慕,彼此一往情深的。本王會付出代價的,所以請你住手吧!”
所謂法不容情。國法永遠放在首位,皇親國戚在它麵前也是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