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的苦澀,悲傷,沒有一絲一毫的光,隻有濃厚地好像能夠滴下來的腐爛之水。
她就這樣一點一點,被它侵蝕,避無可避……
閆冰勾唇一笑,笑意之中卻帶著微微諷刺和苦澀。
但這或許是她能夠做的唯一的事了。
閆冰握著碗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在內心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
而此刻,車上,東絮將車聽到了殷家大宅門口,這才拿出了藏在袖子裏的紙條。
紙條隻有他拇指一半大,是用極其薄的紙片,但打開,上麵卻寫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還有一些東絮看不懂的東西。
東絮心口一緊,連忙拿著東西趕去了殷語柔的書房。
見殷語柔還沒回來,想著她應該會在蘇棠那吃完飯再回來,想起白栩,他又連忙坐上車子直接開到了赫連家。
赫連家離殷家其實不怎麼遠,但大家族橫行霸道是習慣,赫連家和殷家都獨占一座山頭,是以半山風水寶地建立一座宅邸,環境清幽,山清水秀。
而赫連家就是隔壁山頭的。
就是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
東絮加了速開的,大概半個小時才到。
殷語柔果然在吃飯,聽見東絮來了,她連忙跑了出來。
“怎麼就來了?”
她暗道不會是東絮想自己了吧?
可轉念一想,東絮那麼內斂,就算想也不會直接過來啊。
於是她頓時意識到東絮有急事,連忙拉著他進來了。
蘇棠見東絮來了,便讓下人們過來添了一副
碗筷。
東絮見桌上隻有殷語柔風訣和白栩蘇棠夫妻兩,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倒也直接將那張紙條拿了出來。
“這是閆冰今天偷偷塞給我的,你們看看。”
殷語柔伸手接過,當她看見上麵的內容時,整個人都傻了,“這……”
東絮說,“我知道這件事很急,所以就隻能直接來找你了,我們都找錯方向了。”
紙條是最後一個傳到白栩手上的,不過也因為他本身就不怎麼關心這事,但看了上麵的內容,他卻突然微微一笑。
“各位,注意了,有可能這也是一個圈套呢?如果去了就入套了,又如何是好?”
這個猜想其實也很合理,周圍的人都沉默了。
因為這就是個兩難的境地。
殷語柔看向東絮,“你說有人跟蹤她?是什麼樣的人?”
“大概是一個二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地普通,長相一般,但目光之中隱隱泄露陰險之色,不是什麼好人。”
對東絮來說,哪怕是站在對立麵的人,也有等級之分。
白栩就是那種壞,卻又不會讓人厭惡的,畢竟白栩至少不會去欺壓弱小。
而那個人壞中還帶著猥瑣和奸詐,就是讓他討厭的類型。
因此他才加了不是好人這一句,告訴殷語柔閆冰可能也有危險,因為她被一個這樣的人監視著。
他或許在潛意識裏,也不希望閆冰能夠出事。
也或許在潛意識裏,他覺得閆冰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他才來到了這裏
。
但白栩這句話卻也提醒了他。
如果這是另外一個計謀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隻有風訣看向了殷語柔,“殷少,要不讓屬下去吧。”
殷語柔明白風訣的意思,無論這個是不是真的,可也是一個關鍵的線索。
目前他們隻能抓住這個機會了,所以無論有沒有危險,都需要有人去。
而這個人要足夠強,也足夠讓人信任。
殷語柔卻猶豫了,“不,讓我親自去吧。”
她在內心也和東絮一樣選擇相信閆冰,但理智讓她認同白栩的觀點。
但如果真要有人要選擇去的話,那她親自去無疑比風訣更合適。
但這次風訣卻沒聽話,“不,殷少,還是讓屬下去吧,您的安危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我保證我會格外小心的!”
“風訣,這是命令!”
就在兩難之際,一旁突然傳來了白栩的笑聲。
周圍的人紛紛看去。
估計也就隻有白栩這小子,能在這麼嚴肅的氛圍下笑出來了。
於是他說,“你們這樣推來推去的也太好笑了,我說是有可能是圈套,可也不是非要去送死啊。”
身邊的蘇棠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讓這小子收斂一點。
“你就隻有嘴會說,要不然你就代替語柔和風訣去吧,反正你也不容易死。”
蘇棠的話其實也是白栩想說的,不過他還是有些委屈地看向她,“糖糖,你好狠心哦,都不擔心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