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軍與北軍取自不同的兵源,是有其深意的。外郡的農家子弟到京城護衛皇宮,由於來自遠方,與京師本地的民情無法融合;南軍內部來自各地的兵卒之間,語言和生活習慣也不同,加之服役期隻有一年,也難以達成密切的溝通,故而不易發生集體作亂之事。而三輔子弟們的家族、親朋、祖墳都在這塊土地上,動一發而牽全身。有了這種牽掛,駐守京師的三輔子弟們不會輕易冒險犯難,辱及親族。
說明了什麼?說明漢部與漢國絕對是不同的兩種軍隊製度,漢國沒有的漢部有,當然,漢國有的漢部也絕大多數沒有,而這個年代是生存競爭的年代,軍事力量才是關鍵,軍事實力的差距還在被繼續拉大會造成什麼結構?看現在漢國被軍事威脅壓迫,漢部短短兩年內就成為軍事強國就能說明一些東西。沒錯!就是國策的區別,而這一點恰恰是匈奴人不理解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有時候一點點錯誤的理解就能改變人的一生,而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一旦錯誤理解了一些什麼東西必然會影響到下麵的部屬,從而形成骨牌效應,一排崩塌了就會繼續崩塌下去,直至國家崩潰。
匈奴的崩潰就將從烏穆草原這個戰場開始……
留在後方並站在巢車上的觀察兵看到即將對陣的兩軍相距隻餘兩裏的時候抓起腰間的號角吹了起來,衝鋒中的豹軍陣中號手聽到了,他在馳騁中也抓起號角吹響起了兩長一短的號聲。
燎很鎮定,他眼睛死死盯住前方的匈奴騎兵,他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的臉孔,他看到了一個左臉頰有刀疤的匈奴騎兵,那個匈奴騎兵的裝扮與其他人不同,看上去顏色相對華麗許多,而在草原民族裏顏色複雜正是身為高貴的人的意思。他在心裏默念:“這個是我的!”
一陣尖銳的聲響在刹那時竟然壓下了騎軍衝鋒的馬蹄聲,霍時天空好像一暗,燎害怕騎兜掉了沒敢抬頭,他盡量將眼睛往上瞧,看見的是一片由箭矢編製而成的黑幕,那塊黑幕在飛,飛向正對麵的敵軍,注定引爆無數血花,濺起漂亮的血色花朵。
三長兩短的號角聲又被吹響了,燎顧不得分神,他用力咆哮:“槍騎兵端槍——持平!”,而各屯的屯長也在這麼喊,立時奔馳在衝鋒陣列前方的豹軍槍騎兵拉開了彼此的間距,他們要收割生命了!
馬坦沒有隨著麾下騎兵一起衝鋒,一名校尉以上的將領他的職責早已經不是上陣殺敵而是需要在後方控製戰局,這一點隻在漢部被強硬規定。
同樣立在巢車之上的偵察兵激動說:“接觸了!”
馬坦有眼睛,他能自己看,他看到的是己方弓騎兵射出一輪箭後匈奴騎兵進行反擊,雙方陣列中不斷有騎兵中箭落馬,差不多是三個呼吸的時間兩軍的前鋒就互相發生碰撞,己方的槍騎兵果然利用騎槍長度的優勢將殺傷距離太近的匈奴騎兵串成肉串。
燎拋開了過重的騎槍,他一斜身抽出戰刀,而在這抽刀期間付出的是被匈奴騎兵的刀鋒傷到左臂,依稀腦海中還出現刀鋒與甲片的‘嘶啦’摩擦聲響。
槍騎兵衝陣的威力不用懷疑,事實上冷兵器時代騎戰前期殺傷力最大的就是槍騎兵這個消耗性兵種,利用得最完善的不是在古中國戰場,而是西方的羅馬戰場,羅馬的雇傭兵出產地的馬格內西亞帕加馬(Pergamum)騎兵!
馬坦遙望過去,他看到匈奴軍隊在被槍騎兵分割的後選擇龜縮性移動皺了皺眉,細聲道:“可惜……要是兵力再多一些就好了。”
匈奴人的騎術太好了,他們也習慣了死亡,根本就無視數量極大的同伴倒在互相衝陣的道路上,沒死的騎兵沒有出現混亂,他們在蒼涼的號角聲中想退出交戰場地到旁邊整軍再戰。
“校尉大人,要通知李校尉出動嗎?”
“不!”
馬坦眼睛死死地盯交戰軍隊後麵在不斷遊馳的匈奴騎兵,他十分明白戰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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