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坦部麾下的騎兵齊聲喝“殺”,他們依借坡地的坡度策馬而馳,坡度讓騎兵座下的戰馬更容易完成加速,他們幾乎是一下坡地就達到衝鋒速度的要求。
按照騎軍衝鋒陣勢,燎這一屯和許多同樣是持騎槍的袍澤被按照在衝鋒陣型的最前麵,他們在衝鋒的過程中沒有端平騎槍,而是把騎槍夾在右臂適當地往下斜。
牢牢跟在槍騎兵後麵的是弓騎兵,他們此時已經將騎弩或者角弓握在手裏,一般在射完兩輪到三輪的箭矢後他們會換上漢部騎兵每個人都會裝備的戰刀,準備近身廝殺,不過這些弓騎兵的主要任務不是用戰刀近身殺敵,他們需要盡可能的保護自己不在衝陣的過程中掉隊或是被敵人殺死。
數量頗多的刀騎兵,他們每個人都是持著一柄加長刀柄的斬馬刀,那種斬馬刀大約五尺六寸,加長了的刀柄能讓他們在馳騁中輕鬆利用戰馬奔馳的速度殺敵,前衝的力量是無比巨大的,隻要把斬馬刀橫出去基本不用刻意去揮動就能殺人。而他們將會跟在弓騎兵的梯隊後麵進行衝陣,在交錯馳騁的過程中用斬馬刀盡量收割生命。
轟鳴的馬蹄聲是目前草原上唯一的聲音,兩支不同陣營的騎軍卻選擇不退縮,他們可以稱得上凶悍,選擇直直向對方發動衝鋒。
兩支由騎兵組成的箭頭越離越近,匈奴軍隊這方幾乎沒有陣勢可言,而事實上匈奴騎兵在作戰時缺少新意,他們依靠的是自身的蠻勇和對騎術的熟悉,其實就是依靠身為草原民族的本錢在作戰,這有一部份是因為缺少文化,另一部份則是處於草原民族天生對騎戰所擁有的自信。
漢部的騎兵同樣有著匈奴騎兵所擁有的本錢,誰都不會忘記漢部的人口結構是經過調整才有如今的均勻,在還沒有調整前漢部的草原人口數量曾經一度占到了七成。
漢部的軍隊兵源其實也沒有因為人口結構均勻而改變多少,漢部騎軍目前的士兵仍然是以以前的草原人為主,隻不過那些草原人都不承認以前的民族,某些人就根本沒自己的民族甚至姓氏,所以他們選擇遺忘並堅信現在的自己是一名漢人沒什麼出奇的地方。而農耕民族一般很難被選上成為一名騎兵,原因自然是不必再多談了,需要正視的是漢部騎兵的馬術不會比匈奴人差多少。
匈奴人一直以來都存在一個誤區,他們無比肯定林斌來自漢國,想當然耳就會往“漢部肯定也是漢國人居多”的方向想。別奢望在這個探查敵國情報觀念如此微薄的年代,各國政權會去考究某個民族某支軍隊是什麼人口構造,他們在乎的太過片麵,無非就是那個敵國有多少軍隊,被派來多少軍隊作戰罷了,至於後勤、國力、後續兵力等等,那是現代才出現的觀念,在目前為止都尚算模糊。
無可否認,漢國真的很富裕!漢國從來都不缺少金屬也不缺乏先進的技術,但是受於國策的關係,執行的還是黃老無為之術,基本上不提倡動甲兵,在沒有動亂的時候總是例行的製造一些器械存放,數量不是很大,一旦到了有戰亂的時候才會得到命令大量趕製。
國家的軍事力量必然與之國策相掛鉤,在‘修生養息;於民不爭’的國策下,漢國是富裕了,但較之開國時期相比,軍事實力也因為這一政策而不斷被消減軍費,除了邊塞一直在大量補充戍卒之外,內地也就是在幾個重要的關隘布有重兵,大量的青壯一般都是在當地當‘正卒’,也就是在本地服役,到了一定的時間後又會轉為‘更卒’,也就是需要進行徭役的預備役軍人,需要為本郡縣服一個月的勞役。
勞役的項目包括修治道路和橋梁、挖河浚渠修築城牆,轉漕運輸,因為國家向來對這些基建不予撥款,隻能由地方長官無償役使當地更卒完成,基本上這些人都是不需要兵器的軍人,各郡縣也就可以按照國家的政策多囤積金屬以備不時之用。
漢初以來,承擔宮廷護衛的南軍士卒,按照征兵製的軌道,每年從郡國征調‘正卒’充任。每一個在服役年齡段的男子,都有可能被征調到京師充當護衛皇宮的軍士,為期一年。因而那些守衛皇宮的衛士們,都是操著各地口音的異鄉人。
至於北軍,也就是職業的軍人,他們都是長安以及三輔人,長年在繁華之地成長,所受的教育比之其它外地郡縣優秀、生活也富裕,這也就解釋為什麼北軍都有一股子傲氣。每一個朝代的京城人士都視非京城人為土包子,這種優越感很難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