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緣還是待在城樓,他之所以沒讓守城士兵將攻城梯推倒也是含有深意,與之漢部的軍隊相比起來衛氏朝鮮也已經有數個年頭沒打過仗,他想用占有絕對優勢的戰局來練兵,唯有這樣才能訓練出士兵的膽氣和信心,應付接下來更難打的守城戰。
第三梯隊的士卒聚集的速度比之上次慢了一些,這一次他們準備了足夠多的盾牌,越過亂石堆進入盤關守軍的射程範圍後謹慎地結盾陣,但是當他們結好了盾陣落下的卻不是箭矢而是籃筐般大小的石塊,擠在一堆的士卒為了躲避落下的石塊分開時盤關守軍卻是發射箭矢,反複的變招之下第三梯隊還沒衝鋒就死傷慘重。
呂炎終於看見了想要看的東西,那是被安排在城牆後麵的拋石車,看落石的數量判斷盤關守軍至少有二十部拋石車,可見衛氏朝鮮為了鞏固遼東一線的戰線下了多大的血本!
軍參謀百裏河憂心道:“這旮旯地方不能投機取巧,死攻又衝不上去,該如何是好?”
呂炎“嗯”了一聲下令掩護攻城的部隊撤退。
但見千餘弩兵分散進入亂石堆,他們在崎嶇不平的地勢上艱難張弩準備壓製性射擊。
攻到城牆之下的士兵聽到後方的金鳴之聲拋下攻城梯調頭就跑,他們剛出了城角馬上引來盤關守軍的箭矢,奔跑期間後背中箭的士卒悶哼前撲再也沒有站起來。
突然響起的戰鼓聲,隨即是一聲“射!”,躲在亂石堆的弩兵直立身軀扣動弩機下座的扳機,弩箭呼嘯升空撲向盤關,這一射雖然壓製下了盤關守軍的箭勢但也曝露了自己的位置,盤關內的拋石車再一次拋出石塊,砸得塵土飛揚,靠得有些過近的弩兵閃避不及多有死傷,不過總算是讓攻城的殘兵退到安全的位置。
“太難啃了!”百裏河試探道:“不如暫時罷兵,待想出破城之策再攻?”
呂炎“噢……”的拉長一個尾音,他像極是無視三次試探性進攻付出兩千餘人的傷亡,“天色尚早,換人再攻。”他看一眼張賀,“這次由你帶隊。”
張賀倒是不憂反喜,十分興奮地應“喏!”隨後下去招集部下。
百裏河急道:“統領……張賀乃是副統領,怎可輕身犯險?”
呂炎卻是笑了:“放心,張賀麾下乃是我族精銳,非是那整訓不過一年的賤民雜兵,其人又是秦族猛將,必能率人上得城牆。再則今日若不攻上城頭,士氣如何重振?”
三次試探性進攻皆是淒慘兮兮的敗下陣來的確是讓那些新編沒有打過硬仗的步軍變得士氣低落,領軍之將各有領兵要略,如果是其他領兵將領為了照顧軍心士氣必不會一力死拚硬攻。顯然呂炎不是‘其他將領’,他領兵的風格十足的秦風味道,治軍鐵血,打起仗來更是硬氣,想當年秦一統天下時期有哪支軍隊稍微遇到一點挫折就退?還不是死啃硬啃直到攻下敵城!
所謂精銳不是武技高超又或是裝備多麼精良的士卒,而是一群絕對服從號令,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軍令下不皺眉頭往前衝的士卒。
張賀集結起來的士卒數量不過兩千,他們全部是一副輕兵打扮,唯一能稱得上防具的就是左手臂手肘上的那麵小型圓盾。有軍卒抬來酒水,兩千輕兵飲罷摔碗,一片脆響聲下齊聲高吼“殺!”,在張賀的領前衝鋒下跟進。
兩千士卒無愧精銳,比之稍前的三批攻城隊更快穿越亂石堆,悍不畏死地抬梯向前,隊列之中自有士卒互相配合,極大限量地為抬梯的小隊掩護,雖然還是付出不小的代價但也不像前三次那般被盤關守軍的箭勢一嚇就落下速度。衝到城下利索搭梯,不用軍官呼喝靠得近的士卒自覺攀爬,他們依靠經驗停頓舉臂擋石或是加快速度攀爬,任是城牆之上的守軍如何拋下石塊猶自沒有亂掉陣腳。
百緣見到攻城敵軍如此悍不畏死下意識道:“這才是漢軍精銳!”
殊不知呂炎悶得快頭頂冒煙,心裏直罵娘:“如果是原來的部曲,區區盤關如何能擋我去路!”他實在是太想念原呂炎部的部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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