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戰號,它仍然還在被吼叫,震天的咆哮聲如雷,那杆旌旗被銀白襯托而出有說不出的礙眼。
“先秦餘孽!”
沒有咬牙切齒的表情,亦沒有太多的做作,惟有一絲輕蔑掛在張隆的臉上,他早已經探清楚呂炎的來曆,無論是對呂炎還是蒙詔都有一種看不起的態度在內。無它,漢滅得秦,就不懼怕先秦遺民,若不是因為匈奴的崛起,漢國早應該派軍隊將先秦人剿滅。尚有……呂炎和蒙詔有一點能耐斷然不會被林斌輕易收服。種種點點,漢國的官員自是不會把先秦將領放在眼裏。
“去人譴問,‘遼族’來將何人。”
張隆忘掉一個事實,長安派往遼地的使節團才剛剛到達饒樂水,還沒有正式向林斌頒布漢國天子的詔書,目前漢國還沒有在官麵上承認林斌自立,亦沒有將遼王的稱號冠到林斌頭上,這番宗主國的作態很沒有必要。
漢國打死也不會承認所謂的漢族,更不會讓林斌坐實漢王的尊稱,既然林斌要盤踞遼地,漢國想當然耳的稱呼林斌的勢力叫遼族,以宗主國的身份封了一個遼王的稱號。在某些人想來,林斌應該會屁顛屁顛的接受賜號,不會太在意名稱,畢竟漢國承認自立的事實比什麼都重要。
有一悍將策馬而出,馬蹄踏動雪地掀起積雪,一路馳騁留下一排蹄印,戰馬之上雄赳赳的騎士緊勒韁繩,戰馬前蹄楊空‘嚕律律’的出聲咆哮,他長矛前指,雄厚聲道:“來將通名!”
此人姓李名澤,是李息的堂弟。李澤長年在上穀郡服役,原先效命於李廣帳下,雖剛過弱冠之年卻是久經戰陣,自有一股屬於軍人的精悍氣勢。
李澤會來到右北平郡有一段小故事,原本在太尉屬的預定安排下李息應該被調到右北平郡任都尉一職,但是由於林斌的突然崛起,烏桓方麵的壓力降低;上郡、北地郡方向的壓力劇增,使得李息不得不留在西線。
但凡任何調動必然會牽扯到一些世家門閥的利益,世家門閥子弟每一次被外調總是一次機遇,混資曆的同時世家門閥等於在外麵增添一塊賺錢或是增加影響力的勢力範圍,世家門閥對自家子弟的任命自然十分看重。
李氏門閥早已經從某些渠道知曉李息的歸屬,他們會預先做一些準備,然而任命取消了,耗費的金錢以及一些看不見的努力落空,任誰都不會無動於衷,自然而然的就想要得到一些好處,上位者為了平衡往往也會做出一些補償,李澤的到來正是太尉屬對於李氏門閥的補償。
故事不僅僅是故事,它裏麵包含太多,李澤不明白裏麵的含意,張隆卻是非常明白,這也正是張隆為什麼在李澤初來咋到,還沒有接過右北平郡都尉史一職時將李澤帶出來。
“他(李澤)的堂兄與林斌乃是友袍。”
一句平淡的話,它又是被說的那麼詭異。啥叫友袍?那是有過過命交情卻不同處一個勢力的戰友。這話說的也沒有錯誤,林斌確實是與李息並肩作戰過,兩人之間的交情因為蘇信之死這件事情曾經還是同盟,按照這個時代人們的觀念,無論如何林斌都應該賣一分麵子給李息。
孫平麵罩之下的嘴角勾了起來,覺得那個單騎而出的漢軍有些意思。他沒想過要出去喊一嗓子增加自己的名氣,輕輕一揮手,蒼涼的號角在雪地裏被吹響,將張隆一群人圍起來的騎兵撤圍,快速而又井然有序地列隊。
“若張隆起疑,該將如何?”孫平臉色一肅,他半眯著眼睛看向那個一身布衣的男子。
這名男子沒有名字,他隻有一個代號‘十三’,歸屬南衛節製,是先秦埋伏在漢國的一名暗探。他將身軀縮了縮,像是要躲到後麵去,“此非小人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