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刀手顧名思義就是一群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的戰士,這些戰士的盾沒什麼好介紹,唯獨他們手裏的刀需要廢話一番。刀利於劈砍亦可直刺,這種刀的刀身沒有什麼奇特性,隻是把刀身加寬、加厚,唯一需要說明的是,長刀借鑒了斬馬刀的樣式把刀柄加長,將士握住刀柄的時候尾部抵住的是手臂的手肘,整把刀包括刀身在內足有六尺長,除開槍類長兵器是這個時代步戰兵種最長的兵器。
樸刀手作戰簡單,他們列隊整齊,整排的士兵盾往前一頂、錯開,順勢側身手中的刀一劈,呼嘯的刀風摻雜著狼臨死前的悲鳴,一步一進整個隊列往上壓將陷陣的狼擠壓成一堆,弓弩手自然不會隻是幹瞪眼,得令射箭,失去了空間的狼瞬間全部被屠宰殆盡。
第二波狼群發動進攻時,霜沒有再派出純粹的盾兵和刺龍槍兵,他甚至沒有命令弓弩手發射箭陣,而是讓樸刀兵全數頂上。
霜到現在都還有點犯懵,會發懵原因簡單,他實在想不通狼這麼孤傲的畜牲怎麼會聚集兩三千頭,並且那麼有紀律性?前麵如果是三千敵軍,戰陣被穿透或許還沒有什麼,但是那是畜牲啊,被一群畜牲穿透戰陣說出去都臉上無光。他咬牙:“宰光牠們!”
有了前車之鑒,霜命令樸刀兵頂上後狼群雖然還是衝進陣中,但是這一次狼要對付的不是隻穿皮甲的士兵,而是裝備盾和長柄刀的樸刀兵,狼的爪子抓不到人,那顆腦袋要伸出去撕咬立刻被斬下。
林斌又再一次看見半坡之上有人,先前見到的那個女子赫然就在其中。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除了那些動物之外也就隻有這麼一小撮人出現,那些人大概就是指揮猛獸的馴獸師?
呂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吼一嗓子:“末將明白了!”
包括林斌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嗓子吼得莫名其妙,轉頭看向一臉‘有所悟’的呂炎等待下文。
“匈奴人作戰毫無章法,其將領依靠蠻勇不立戰爭,必然無法在平野之中對抗敏捷如狼這般的畜牲;匈奴人甲胄簡陋,兵器五花八門,無法像我軍立戰陣以小型步陣依靠配合宰殺牲畜。匈奴士兵與牲畜對抗無優勢,潮格部落之牲畜又可從荒野招集,匈奴用士兵去拚自然是要吃虧!”
必需說明一點,林斌自從莫名其妙來到漢初後他再也不是一個無神論者,對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模糊態度,看到有人真的能驅使動物作戰,更是升起一種‘天下間無奇不有’的想法。他倒是很釋然,現代的人能訓練老虎、獅子、豹、等等的凶猛野獸在雜技團表演,古代就為什麼不能訓練這些動物去作戰?隻是他還是有點沒明白潮格部落是怎麼捕獲的這麼多物種罷了。
“不好辦啊!”
“如何不好辦?何不招集具裝重騎開路,由甲士跟上,一舉突破穀口殺進去!”
陳汐不斷翻白眼,現在明眼人都知道林斌是收服為主,不是來殺人。
很明顯要突破前麵那些猛獸攻進峽穀不是不可能,以五軍的裝備優勢也不用損失太多人,但是林斌想的是怎麼溫和一點的去與潮格部落接觸,而不是強硬的去攻殺。呂炎這一說起匈奴人卻是讓林斌想起一個人來,那人就是匈奴單於王庭的軍師中行說!中行說說什麼也跟著軍臣單於混了那麼多年,如果匈奴人真的屢次在潮格部落手裏吃虧,沒理由中行說會不知道一點什麼。
林斌當下就派人趕回大營。
半嶺之上,達蘇看見自己的凶獸部隊與漢國人作戰竟然不占優勢,大量的狼死在漢軍的手裏,讓他是又惱又怒。在達蘇的印象裏,部落就算是對上草原霸主匈奴人也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對上一個被匈奴欺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國家(漢國)竟然吃虧了,這讓他覺得在花朵的麵前抬不起頭來,羞怒之下就欲再吹響竹哨……
“別吹了!”
花朵是族長的女兒,馴養的是天空飛禽,他們這隻部落的圖騰也是鷹圖騰。她本人有數十隻不同種類的飛禽,其中最為凶猛的是一隻體態不大,頭頂灰白、雙翅赤紅、白腹的王鵟,牠看上去十分漂亮,比起體態龐大的金雕也不凶猛,那雙毛茸茸的雙爪瞧去也沒什麼殺傷力,但是如果瞧見烏黑的爪子露出毛絨那光滑的反光,再瞧見牠也沒怎麼出力就爪子陷阱看似粗厚的樹枝死死釘住,可以想象那些爪子是多麼的鋒利,向人腦袋上抓上一把該是怎麼樣的後果。
“他們和匈奴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