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屠敵之威(1 / 2)

“那人就是你說無法確認軍功的乙丙什、什長林斌?”

軍候複姓公孫,名熬,出自義渠公孫家,今年年不過三十,在漢孝景皇帝執政時期,以他這樣的年齡能當上軍候,若不是軍功卓越,也絕對是家世顯赫。

他成冠禮後,在長安北軍服役兩年,升隊率,後追隨驃騎將軍周亞夫平‘吳楚之亂’,建軍功,任屯長,公元前143年周亞夫因罪絕食而死,他被調任邊疆,先到遼東郡(今遼寧西部)服役,平高句麗人暴亂,晉一曲之長任軍候,調至遼西郡(今遼寧義縣西)。

然而,在任軍候位,食六百石之後,公孫熬的仕途之路好像就變得坎坷了,先是烏丸人穿越他的防區直擊遼西首府囊平(今遼陽市),後是因怠慢貴族被上告,被冷藏了一段時間,直至兩個月前匈奴人劫掠邊塞,放火燒毀甘泉宮(皇帝泡溫泉和狩獵專用的行宮),這才又被重新啟用,他一個月前才被調來了代郡做一堡之長,也叫邊戎尉(不是官職),不過通常還是稱呼官職,軍候。

此刻,公孫熬好像根本不擔心匈奴人會攻進城來,麵露讚許之色看著在城牆上翻找屍體的林斌,他會記得林斌這麼一個人絕對不是因為林斌武勇,而是兵堡內的軍需官曾經提過,林斌繳獲烏丸人戰馬、斬獲首級的事情。

先前有和林斌交談過的文士正是這個兵堡的軍需官,名叫冉越閔,他說,“這人身材高大,酷似異族人,但卻說著一口的關中腔音,問及來自何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公孫熬明白了,原來是冉越閔害怕林斌是奸細這才特別關注,他不以為然的笑笑,目光轉向匈奴人。其實他覺得身材高大也罷,是不是關中人也罷,他完全不需要擔心有人會打開城門放匈奴人進城,因為兵堡的兩個出口都已經被封死了。

“此人勇悍,劍法毫無章程,不似大戶人家出身,倒是使得一手狠辣刀法,若此戰不死,可任一隊之長。”

文士眯著眼睛看去,卻是看見林斌在脫身上的玄甲,拒絕下城牆休息,直至林斌光著上身,揮舞著彎刀在怒吼。他才疑惑說,“此人現在是作甚?”

公孫熬有點不耐煩了,他是軍候,不是一屯之長,才懶得去關注一個什長在幹什麼,他要注意的是匈奴人的動向,聞言習慣性看去,他呆了一下卻大笑:“好!好!來人!替本軍候除去衣甲,本軍候要嚇壞匈奴人的膽!”

……

林斌不想下去,他已經殺紅眼了,甚至覺得身上的玄甲和衣服會阻礙揮刀的動作,其實那件被劈砍得零碎的玄甲也的確起不到防禦作用了。他沒找到竇史顏和鹿吾左木的屍體,心下有些發慌,十分想找點什麼發泄,而無疑像蝗蟲一般不斷往上爬的匈奴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發泄對象。

匈奴人雖然悍勇,作戰不怕死,但卻不是瘋子,他們從前線退回來的同伴口裏得知,漢軍裏有一名像巨人的殺神,揮舞著匈奴人才會使用的彎刀,劈砍匈奴人不比劈柴費力,每次一劈總是一刀兩斷。

有些自認武勇的匈奴人不信,認為那是懦夫在為失敗找借口,他們特別挑選那段城牆進攻,拚死穿越了漢人的箭陣,完好無損的爬上城牆,往往是身體變成兩截被丟下來。而似乎那個殺神身邊的漢人非常樂意清理垃圾,炫耀著把匈奴人的殘屍拋向天空,狠狠地墮落在地上。

那幅內髒在空中飄舞的畫麵足以嚇倒膽小者,匈奴人開始射箭,試圖把林斌射死,但是徒勞無功,林斌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攏了十餘名漢卒,這些漢卒在林斌的帶領下左劈右砍,每每射去的冷箭不是被木盾擋下,便是有漢卒悍不畏死的以身擋箭。

林斌的瘋狂像一團烈火引燃了一堆木柴,讓看到他武勇奮戰的漢軍士卒戰意昂揚,人們需要精神支柱和生存下去的希望,火苗不息,奮戰不止,為了不讓希望被撲滅,漢卒願意用生命當盾牌來捍衛!

白羊王也終於被林斌防守的城牆吸引,那段城牆已經讓他損失了很多部落勇士,他一次又一次的怒吼,誰能攻下那段城牆必重賞,從十頭羊增加到五十頭,一波勇士冒著箭雨衝上去,一場混戰過後,那個該死的殺神雖然還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但還是站在那裏,倒是匈奴的勇士們全倒下去了。

白羊王大怒,宣布斬其首級者,賞羊羔子百頭,成年牛十頭,又一波勇士衝上去,但是這波卻連箭陣都沒穿越就全倒在了路上。氣得白羊王把賞賜翻了一倍又一倍,但是無論進攻再怎麼激烈,那段城牆還是被漢卒牢牢守住,而那個該死不死的殺神還是搖搖晃晃的聳立在那裏。

此刻那段城牆的意義好像突然變得重要起來,匈奴人和漢軍的整場作戰好像變了個樣,似乎是誰控製了那段城牆就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

越是艱苦,人們越需要榜樣,戰場上尤其需要一個榜樣,來告訴所有人,我們會死,但絕對是力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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