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抱起站在一旁的陵子,麵無表情的看一眼韓助,隨即對陵子笑著說:“你以後就叫林陵了,是我林斌的閨女。知道麼?”
陵子求助似得看向韓助,直到韓助點頭,這才怯生生的“嗯”一聲,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斌自此有了親人,也升級做了孩子的爹,韓助善意的調笑,讓林斌努力找一個孩子他娘。林斌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去撫養一個才八周歲的小女孩,也不知道以自己的條件能不能照顧好陵子,但林斌來到這裏,心裏的空虛感因為有了陵子後,總算被衝淡了一些。
當晚,林斌整整啃了七個麵食(餅),喝了大半盆子的豆粥,他發現陵子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雖然還有點卻生生的,但吃相極為斯文,從不浪費哪怕一點點餅屑。
林斌想替她梳洗一下,可惜條件不允許,他沒有給陵子換洗的衣物,在北疆,白天異常幹燥悶熱,晚上卻是冷寒非常,大人尚且會因為冰寒得病,就更別說一個才八周歲的小女孩了。
不過,林斌經過長久的觀察,發現這時候的人們很耐冷,常年都是隻穿一件薄薄的麻布做的連身單衣,很多人腳下沒有靴子,隻是一雙草編製起來隔腳底板用的草屐。
公孫宏告訴林斌,並不是人們耐冷,而是沒有條件穿更多的衣服。林斌有很多疑問,比如是不是規定庶民不能穿絲織材料做的衣服,他可不想以後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公孫宏說,大漢律沒有限製任何人穿任何材料的衣服,不過顏色是有限製的,庶民不能穿全紅或全黑的衣服,紅袍是軍人專用,全黑則是天子專用。不過,黑色衣服穿了並不犯法,隻是會被人指指點點,全紅衣服則是嚴格限製庶民穿戴,違者甚至可以被人隨意殺死。
林斌吃食完後,抱著陵子躺在軍帳內的草榻上根本無法入睡,他看著已經熟睡過去的陵子,又開始習慣性的想一些事情。想起陵子吃東西滿足的笑臉,又想到未來就要與陵子生活在一起,他稍微有些滿足了。
在這個充滿戰火的時代,失去親人的事情並不少發生,林斌無法入睡,愣愣的看著帳頂,他想了很多,那些被匈奴人砍掉腦袋的雁門郡平民,逃亡中死去的司馬童,他們都是那麼希望能活下去,可是他們都死了,死在遊牧民族的彎刀下。
他已經不思考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從知道現在是大漢天子劉啟當政那天開始,他曾經豪情壯誌的想要建功立業,但是幾天沉澱下來,發現現在說什麼都是笑話,好好活下去才是真的。
慢慢地,他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耳邊也似乎傳來愛聽的歌……
生命就象一條大河,時而寧靜時而瘋狂;現實就象一把枷鎖,把我困住無法掙脫。這迷樣的生活鋒利如刀,一次次將我重傷,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飛的更高,飛的更高,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我要飛的更高,飛的更高,翅膀卷起風暴,心聲呼嘯,飛的更高——
“活下去,飛的更高,找到屬於自己的天空……”
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