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私心己欲(1 / 2)

林斌來到公孫宏身邊,低聲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其實他不是很喜歡公孫宏,他總覺得公孫宏的眼神有些陰沉,但是現在公孫宏卻是唯一醒著可以交談的人,他不熟悉這裏,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拋棄昏迷的竇史顏和鹿吾左木,我們繼續向東北方向逃,到達代郡旁邊的臧水河我們就安全了。”公孫宏不假思索的建議。

林斌沒有馬上回答,他必需清理一下傷口,左肋的傷口滿是沙子且一直有陣痛,若不快點清理肯定會惡化,他從前衣袋掏出一小急救包,從裏麵拿出一捆紗帶放在大腿上,脫掉上衣,依靠觸感觀察傷口,又解開別在武裝帶的水袋,忍痛清洗傷口……

黑暗中,公孫宏一直不明白林斌在幹什麼,聽見水聲時以為林斌是在飲水,忍不住喉結上下挪動,霎那時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你怎能如此糟蹋珍貴的水!”

林斌還是沒有回答,他自言自語:“沒有光線使用消毒藥物,希望傷口不會發濃”,不過他認為這樣的機率不高,以現在的條件無法完全清洗傷口的沙土,悶熱的天氣下沒有經過消毒的傷口發濃是早晚的事情。

他將水袋湊到嘴邊喝了幾口水,隨即把水袋遞給還在埋怨的公孫宏,“你說得對,最佳方案是拋棄他們獨自逃生。不過,我做不到,他們既然把性命托付給我,我就有責任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那之後……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果然是婦人之仁!”公孫宏沒有把水袋還給林斌,而是緊緊握在手上,生活在邊疆沒有人不知道水源的珍貴,“那你說應當如何?再過不久,匈奴人肯定還會從原路回來,我們在這等死?”

林斌遲疑了一會,還是不想放棄昏迷中的竇史顏,他來到這裏後,除了老伯外就數竇史顏與他講的話最多,想要在完全陌生的環境生存下去,沒有夥伴是絕對不可行的。在這夥人中公孫宏追求個人利益且為人陰沉,不是一個好的夥伴,林斌也不熟悉鹿吾左木,唯有竇史顏個性率直是最理想的夥伴。

“你想獨自走可以,但是要把水留下!”林斌說的斬釘截鐵,他當然知道不能在這裏久留。

“你!”公孫宏下意識的抓緊水袋,正思量著說些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撲倒,隻覺得手腕一痛,手中的水袋被奪,黑暗中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你這是作甚!?”

“不做什麼。”林斌說著爬向竇史顏,稍微檢查一下竇史顏的鼻息,發現氣息很弱,想拔下尚留在左臂的箭矢,卻沒有足夠的光線隻得作罷,“要麼背起鹿吾左木一起逃生,不然你自己走。”說著,他已經把竇史顏橫抱在胸,隻等公孫宏做出選擇就要離開。

公孫宏明白了,林斌隻在乎竇史顏,其他人的死活並不在意,有意想搶回水袋卻沒有把握,他知道在荒原中沒有水必死無疑,無奈之下隻能艱難的背起鹿吾左木跟在林斌後麵走。

這一走,就是走了一整夜沒有停歇,在夜裏遭遇了幾股匈奴騎兵都險向環生的躲了過去,直到拂曉時才沒有追兵。

越向代郡前進,路上的景色越是不同,原本的戈漠被一片草地取代,地形也不再是一片平原,這一帶多有山坡,林叢一般是在山坡腳下,有時還能找到溪水,這也讓原本饑渴的他們飲足了水份,途中鹿吾左木也醒了過來,隻有竇史顏還是昏迷不醒。

林斌把水袋灌的滿滿的,蹲在溪邊稍微默算了一下,他們一直往東北方向逃竄了十餘裏,離公孫宏說的代郡還有近百餘裏的路程,他們不敢在白天繼續前進,依靠公孫宏對這一代地形的熟悉找了一片荒林躲避。

他們一直前進到荒林的腹地,一路走來有林斌的存在,他們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直到找到一片幾平方米的空地,這時天已經是大亮。林斌幫助竇史顏把左臂的箭矢取了下來,清洗傷口後簡易的消毒一下便包紮起來。當然,有了光線他也絕對會重新清理自己左肋的傷口。

公孫宏對林斌十分好奇,他總是看見林斌從那件奇怪的衣服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比如十分潔白的紗布還有一小瓶長形鐵罐子。他就不懂那一小捆的東西為什麼能拉出那麼長的白布,而且那白布的構造十分的奇特,似乎是網狀的,而且極容易扯斷,對那瓶可以噴出薄霧狀液體的東西就更好奇了。他並不知道林斌檢查自己身上的物品後,曾經發出無數次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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