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三名內衛已然飛身而起,越過內力告罄的最前麵那三人,直麵再度攻來的兩名劍客。緊臨武令媺和李循矩的三名內衛則一手緊握刀柄,另一手持短弩,手指緊扣於弦上,伺機發射。不光是內衛,就連宮女和太監們都從袖袋中摸出製式短弩,居高臨下直指前方。
可惜那兩名劍客也不是庸手,身手相當不俗。他們舞動長劍與三名內衛打得不亦樂乎,並且著意用內衛的身體替他們擋住弩箭所指。
武令媺與李循矩對視,二人都不慌亂,鎮定旁觀內衛打鬥。司寢大宮女魚素榕是此行宮人的首領,見狀便隔著內衛勸道:“還請殿下重返樓上,此處不安全。”
“前有阻擊,後麵怎麼會沒有合圍者?”武令媺冷笑搖頭說,“這些人能成功混進同福店,倒也算有能耐。你說是不是,小舅?”她瞟了李循矩一眼,又道,“這裏上不上又下不下,確實不好躲避,也不好施展身手。此處離三樓不遠,還是去避避吧。鬥兒,吹哨。”
站在武令媺身後的是一名形容尚幼的小內衛,是金生水的徒弟,名叫金鬥兒。他早就把哨子含在嘴裏,聞令便鼓起腮幫子,用力且有節奏地吹響了示警哨音。
“卻不知他們是衝著誰來的。”李循矩緊皺眉頭,頗有些後悔地說,“我這些天得罪了不少人,可別牽累了你。”
後隊變前隊,兩名內衛繞到宮人們前方開路,剩下四名內衛仍舊護衛在武令媺前方,她身後亦有三名內衛斷後。她邊走邊說:“你說的是什麼話?若不是為了給我出氣,隻怕父皇也不會派你去戶部辦差。如果說牽累,那就隻有我牽累了你。”
開路的兩名內衛驀然慘呼出聲,同時也揮舞長刀奮力劈砍。他們倆的對手隻有一個人,但這人的武功顯然要比剛開始出現的那兩名劍客要高明許多,隻是意態閑適地用一隻手一把劍便輕鬆敵住了兩名肩頭受傷的內衛。
金生水不在,金鬥兒徒承師職,負責指揮戰鬥。別看他年紀小,身上功夫也不算很出色,難得的是遇事從不慌亂,冷靜理智。武令媺以前就誇過這孩子“頗有大將之風”。現在遇著強敵,他也從容不迫,很沉著地又命兩名內衛上前,展開內衛合練的刀陣抗上新出現的敵人。
這下可真是堵得鐵緊。不過人們已經聽見了上下樓層傳來轟隆隆腳步聲,那是同福店的安保武士正狂奔而來。前後夾擊眾人的這三名蒙麵劍客當然也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已不多,於是攻擊猛然又變得淩厲了三分,都有點不惜己命隻求傷人的意思。
立刻有數名內衛受傷,不得已又前後分別上去兩人才艱難敵住。幸好他們訓練有素,換人時陣腳也不亂,拚著自己再受傷也沒有讓對方有隙可趁。隻是內衛們擋住樓下兩名劍客還不算困難,從樓上步步緊逼的這名劍客尤為可怕。
此人已經連連重傷了兩名內衛,令他們失去戰鬥力。他自己卻安然無恙,需要五名內衛組成刀陣才勉強能擋住他。金鬥兒眼見不妙,一咬牙,也顧不得同僚的傷勢,喝令剩下的人用血肉之軀堵住了必經之路,給援兵爭取時間。
此時武令媺和李循矩身邊就隻有六名宮人團團護著。手指從額間緩緩滑落,她暗自想,為什麼這三名刺客身上沒有象征殺氣的黑紅色光柱?
難道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李循矩?可是如果要殺李循矩,用得著跑到外鬆內緊戒備森嚴的同福店來?而且還有自己在場?就憑這名最高明的劍客,在李循矩路過某處時隨隨便便淩空襲殺,一百個不會飛刀的小李探花也死了。
武令媺百思不得其解。她正思索時,援兵已至。樓上樓下各冒出十幾名手持棍棒刀劍的彪形大漢,憤怒咆哮著與內衛合攻來襲的三名劍客。內衛們精神大振,連受了傷的也奮勇反擊。一時間呼喝聲大作,有些被驚動的客人還試圖來瞧熱鬧,卻被再度趕來的安保禮貌勸回。
援兵不僅僅來自於樓內安保武士。在哨音響起的刹那,同福店外不遠處的街麵便有幾名貌似正在悠閑逛街的路人,突然臉色大變。他們扔下手中物事,顧不得驚世駭俗,直接運起輕功飛撲向同福店樓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