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武令媺也不會就此做出最終判斷。她不得不承認,當年魯莽衝動的祿郡王真的變聰明了許多。若是她與別人對上,他豈不是能從原本的被懷疑對象反倒變成了受益者?
不行!這樣還是被人當了槍使。武令媺在心裏不住冷笑,原來你們都想算計我!那就不能怪我也算計你們了!
“梓臻,我記得陳昭儀給我送來的賀年禮裏有一支挺好看的走盤珠金鳳釵?”武令媺扭臉問司寶大宮女。
樊梓臻立刻去取了那支金鳳釵來,親手給武令媺插在發上。其實這支金釵太過華貴,不太適合現在年紀的武令媺佩戴。好在她今日穿著喜慶,紅彤彤的棉服能壓得住這支釵。
令人捧了送給皇帝老爹的新年賀禮,武令媺與武宗厚離開長樂殿。沒走多久就遇上皇帝派來催請的內監,說是陛下在長青殿等著公主一起去。
一行人急匆匆到了長青殿,皇帝攜了武令媺同坐禦輦,低頭便瞧見她發上這支陌生金釵,笑著說:“我兒今日打扮得很是喜慶,這支金釵不錯。”
“是陳昭儀娘娘送給兒臣的新年賀禮,方才二皇兄還送了兒臣十萬兩銀票呢。”武令媺愉快地笑著說,“二皇兄好大方,要是皇兄們都這麼大方就好了,兒臣的莊子肯定能好生修整修整。”
“這有何難?”皇帝摟著小女兒的肩膀,漫不經心地說,“父皇替你開這個口。他們留著銀子,不是去收買將士的心,就是養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還不如給我兒重修莊子。”
要的就是您這句話!那些想方設法算計咱的便宜皇兄們,不管有沒有吃了我的,都得給我吐出些好貨來!武令媺在心裏發狠。
她精準無比地拿住了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必定不願意看見皇子們勢力太過膨脹以致失去控製。否則,皇帝何必要在鎮北軍和北境內衛裏大搞清洗活動。還不就是某些人的某些事令他如鯁在喉了麼?
這隻是開始,你們等著瞧!武令媺暗自冷笑,扯扯皇帝的衣袖,又笑吟吟地說:“父皇,兒臣可給您帶了新年禮物呢。您有沒有給兒臣準備禮物呀?”
皇帝失笑,捏捏武令媺的鼻子說:“小東西,又惦記父皇小庫房裏的寶貝。你自己說想要什麼,父皇都給!”
武令媺便看著皇帝嘿嘿直笑,笑了半天,惹得皇帝又來擰她鼻子,她才抱住皇帝的胳膊說:“等父皇看了兒臣的新年賀禮,兒臣再向父皇討要禮物!”
“好好好,依你,父皇都依你!”這幾天因嫡女回京,皇帝自認對小女兒有些疏忽,此時對她的要求自然百依百順。不過他也知道,小女兒雖然時常撒嬌賣癡,卻是個極知進退懂深淺的好孩子。她從來不會提出令自己為難的請求。
不一時到了長慶殿。皇帝今日很是平易近人,還沒進殿就令人傳旨免去大家的大禮參拜。酒席上他也與眾多宗親貴戚談笑風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痛快的跡象。
武令媺陪了皇帝一會兒,見蘭真公主主動過來接替了自己的陪駕任務,就告退與武宗厚和武宏嗣躲起來守著一桌子好菜痛快吃自己的。席間,武宏嗣提及他家康王老爹和康王妃老娘已經離開了楚國進入了大周國境。
武令媺見小侄兒沒精打彩的,出言安慰道:“宏兒,等你父王母妃回了京,咱們再過一次年就是。”
“我還指望能和父王母妃過上元節呢,可是皇祖父派人來告訴我,那楚國的固山王世子水土不服病倒了幾日,恐怕不能及時在上元節之前趕到太寧。”武宏嗣歎了口氣,忽然眼眸大亮,小臉上露出賊兮兮表情,壓低聲音說,“小皇姑,我還聽人說固山王世子帶著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美人兒。就算打扮成了男人,也漂亮得叫人銷魂呐!”
瞧著小侄兒這垂涎欲滴模樣,武令媺頓時哭笑不得。也不用她動手,武宗厚挾起一筷子菜塞進武宏嗣嘴裏,甕聲甕氣道:“小色鬼,吃菜!”
武宏嗣被噎得直翻白眼,咽下菜肴之後笑嘻嘻地盯著武宗厚說:“小皇叔,您老過了年就十七歲高齡了,是不是該選妃啦?把那個楚國美人兒弄來給您當暖床丫環怎麼樣?說不定固山王世子帶著她來就是想進獻給咱們大周的呢!”
武宗厚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才憋出話來:“女人太麻煩,我情願抱著我的甕金錘睡覺!再美也不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