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快樂。。劃龍舟吃粽子,大人玩得哈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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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公公的死,讓武令媺心裏的弦繃得死緊。她不想死,她害怕自己這個誘餌會在某些重要關頭被放棄,所以她不敢完全相信皇帝的布置。
如今她能依靠的人隻有這些很可能其實也靠不住的灰袍衛,想想她就覺得可悲。但她能怎麼辦?唯有兩害相權取其輕。她要出了事,灰袍們也逃不脫處罰。
整整齊齊十八個人排成三行聽候自己吩咐,武令媺卻清楚不能對他們寄予太多信任。她也沒指望能有事情瞞過皇帝,事實上她就是要讓皇帝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讓皇帝放心,才有可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庇護。
生在帝王家,行事真是如履薄冰。武令媺堅決不喝武宗厚端來的藥,可憐巴巴地問:“如果又有毒怎麼辦?”
武宗厚撓撓後腦勺,終究還是孩子,他眼裏也流露出猶豫和懼怕之色。武令媺趁勢說:“我現在感覺很好,先不喝藥,等會兒再喝。”
“好吧。”武宗厚嘴笨,不知道怎麼勸,隻好怏怏把藥放在一旁,老實坐著。
借著和武宗厚糾纏喝藥不喝藥的機會,武令媺晾了區寶智等人好一會兒。偷眼打量眾灰袍的表情,他們還是和剛進來時一樣,很有耐心、半點不焦躁的樣子。她在心裏琢磨,灰袍衛是不是和前世大明朝的東廠西廠類似?
“區統領,孤記得父皇說你們有二十個人,還有人呢?”武令媺數了數,發現人數不對。
區寶智躬身行禮道:“殿下,奴婢吩咐了兩個人在門外守著,不讓旁人接近。”
還算有眼力。武令媺點點頭,目光落在最後一排個頭最矮的一名灰袍身上,伸手指了指:“他叫什麼名字?”
那人正是給區寶智當凳子坐的灰袍少年,武令媺記著他在沐恩宮的好心提點,決定把他提拔為自己的近身內衛。教育要從孩子抓起,瞧來瞧去,她覺得恐怕隻有這名地位最低的小灰袍有可能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區寶智扭頭看了看,恭敬稟道:“殿下,他是小金子。”
這名字好,武令媺表示喜歡。“小金子,你上前來。”她舉起小手招了招。
小金子卟嗵跪到地上,兩手撐地膝行爬上前,頭深深埋進手臂裏,渾身直哆嗦。武令媺抬頭望天,她有這麼可怕嗎?居然把人嚇成這樣。
“殿下,奴婢昨日冒犯了殿下,罪孽深重,請殿下責罰。”小金子顫聲請罪,咣咣在地上直磕頭。
區寶智嚇一跳,要說把玉鬆公主得罪最狠的人莫過於他徒弟和他自己,這小金子是什麼時候冒犯殿下的?他看了看徒弟,使了個眼色。曾經用腿踢過武令媺的年輕男人也跪倒在地,同樣磕頭請罪不止。
武令媺好一陣無語,這兒對人性的壓製實在太厲害了,動不動就矮了半截身體跪倒磕頭,讓她很不舒服。她歎了口氣說:“孤對父皇已經說過,不知者不罪。孤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你們起來。”
出了今天的事兒,區寶智覺得隻有被懲罰過,他才能真正放心,於是說道:“殿下慈心仁德,奴婢們感激涕零。不過奴婢們確實對殿下不敬,還請殿下責罰,讓奴婢們心安。”
這些人的疑心病真重!武令媺明白區寶智的心思,他無非是怕自己以後算總帳。好吧,既然這樣,她就成全了他們:“區統領,那你明天領著大家夥繞皇宮跑三圈吧。”
區寶智愣住,這是什麼懲罰?武令媺幽幽地說:“其實,你們的事情潮生公公曾經給孤說過,這是潮生公公給孤的建議。你們隻是因為職責才會冒犯孤,孤不想罰你們。潮生公公說,讓你們多跑多跳,多增加本事,這樣才好保護孤。”
多跑多跳就能讓武功飛漲?這也就是老太監哄玉鬆公主的話。不過區寶智還是承李潮生的人情,對他們來說,隻是跑幾圈而已,比打板子抽鞭子罰俸祿要好多了。
“多謝公主,奴婢忝為統領,會跑六圈謝罪。”區寶智領著眾灰袍行禮謝恩,又很悲傷地說,“可惜潮生公公去了,否則奴婢一定好好感謝他的美言。”
這戲演得真是假!武令媺不會說破。她在心裏默默念叨:“潮生公公,以後肯定還要經常用你做擋箭牌,你不會怪我吧?我會讓他們多多給你燒紙錢的。如果你還有家人在世,我也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多多照顧他們。”
灰袍們心裏如果存有疑影,辦起事來也難免束手束腳。如今解決了嫌隙,武令媺覺著他們的表情都放鬆了不少。揮揮手讓所有人都站起身,她看著小金子繼續說:“小金子,你有真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