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平玉鬆武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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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緩緩抬起手。就在人們以為他要扯著小武的衣領子把她從自己身旁扔掉的時候,他的手輕輕落在了小武頭上,輕撫她枯草般的雙丫髻,動作輕柔。

似乎有所觸動,皇帝眼望不知名的某處,喟然輕聲長歎,而後幽幽說:“稚兒方有如此不加掩飾、毫無顧忌的純真赤子之心。我兒不哭,不哭。”他的目光狀似無意掃過諸位育有子女的妃嬪,她們訥訥垂下頭去。皇家情薄,誰人不知?

如今皇帝是快要知天命的人了,孫兒孫女不少。可是這麼幼小的親生孩兒,他當真許久沒見到。這孩子聰穎伶俐、果敢堅忍,又有一顆純真孺慕之心,能入他眼睛。何況他心裏本來就有愧,如今能真正見到她,心裏確實歡喜。

嘴角不禁浮起一縷輕淺笑意,用季良全遞過來的帕子擦擦小武的眼淚,皇帝聲音柔和地說:“朕的公主受苦了,朕一定好好補償你。”他讓人拿來自己的雪氅,親手抖開裹住小武的身體,雙手把她抱到膝上摟著。

暖洋洋感覺刹時向四肢百骸飛竄,小武在心裏大叫,好柔軟好舒服好暖和的皮草大衣啊,肯定是純天然的。她用淚眼迷蒙的“深情”目光凝視皇帝,微帶哽咽說:“父皇,兒臣不苦的。兒臣現在有父皇了,真的不苦!”

此言一出,季良全就看見皇帝神色大動,憐惜之意表露無疑。他見機陪著笑說:“皇上,公主殿下今日恐怕一直不曾進膳。內獄寒冷,方才在院子裏也受著涼。唯恐殿下被寒邪入侵,是不是請太醫來瞧瞧?”

皇帝讚賞地看了季良全一眼,點點頭說:“把太醫院院正叫來給朕的公主把脈,朕方才摸她額頭,確實覺得有點燙手。”又沉吟道,“再吩咐下去,讓禦膳房大總管親自動手熬一碗白粥來,不要太稠,要綿爛軟和一些。除了加兩味養胃驅寒的藥材,別的什麼也不許放。朕的公主現在還不能吃太犖腥的東西。”

季良全趕緊讓人去辦差事,自己在旁邊說些逗趣的話兒。他深深覺得,這位十九公主真是爭氣,明明遭了大罪,卻沒有養出半分鬱氣。她很愛笑,因小笑話兒笑得露了好幾次白生生的小牙齒,這雙水靈靈尤為動人的桃花大眼更像會說話一般。

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皇帝若有所思地說:“朕記得趙選侍目如點漆、顧盼生輝,極之動人。朕的公主也是明眸善睞、靈動明澈。”季良全點頭不迭。

皇帝認了親女,直接在眾妃麵前上演父女情深的戲碼。還跪在地上的眾妃和眾宮人不禁放鬆了許多,隻有皇貴妃陳氏更加害怕,又膝行上前兩步再度請罪:“陛下,臣妾失察,令公主受苦,請陛下責罰。”

眼前此情此景,她哪裏還敢再提寬恕二字?明知今日之事絕非表麵所見,但她也隻有暫時隱忍,以圖後策。

終於肯理會皇貴妃,皇帝冷哼,寒聲道:“朕記得幾年前敦莊皇後身體不大好,朕就許你協理後、宮,皇後薨逝你更是代掌鳳印。朕和皇後都如此信你,但你就是這樣回報朕與皇後的信任?就是這樣稀裏糊塗掌的印管的事?”

最後兩句話,皇帝簡直是咆哮如雷。如此雷霆震怒,不僅直接承受怒火的皇貴妃嚇得瑟瑟發抖,其餘妃子也都把頭埋得更低深恐被遷怒。妃嬪們尚且如此,就別說那些宮人了。甚至有膽小的宮人嚇昏過去,亦或失禁。

殿內漸有異味傳出,不用皇帝吩咐,季良全一使眼色,便有內監找著出醜的人悄沒聲息地拖出去。那被拖走的宮人若是清醒的,明明臉上滿是恐懼絕望之色,卻愣是閉緊了嘴巴不敢出言求饒。皇帝威勢可見一斑。

小武看得真切,也嚇得不輕,幹脆把臉埋到皇帝懷裏。她感覺一隻大手輕輕地不停撫著自己後背,心裏微微一動,難道皇帝還當真挺喜歡自己?

啊啊啊,好想撒花慶祝啊!那皇帝應該會派兵保護不讓自己被凶手第二次滅口,是吧是吧是吧?!小武在心裏嘿嘿直笑,很是猥瑣地想——大叔果然愛蘿莉麼。

重重向椅子扶手拍下,皇帝眼中厲色大起,渾厚威嚴聲音震得殿中燭光搖晃不止、陰影叢生:“你看看朕的公主,古往今來,有被養成乞兒也似骨瘦如柴、衣不敝體的公主嗎?!陳氏,你竟然敢至朕於不慈之地!竟然敢大損皇家顏麵!你這賤婦,竟然敢枉顧朕多年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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