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邁入門檻,直直地看著她,腳步頓住,好半晌才重新喊道:“妹妹。”
錦洛知道這位就是許錦知了,忙起身相迎,朝他行了一禮,“兄長。”
許錦知托住她的手,看著她的臉,“你長得與我相似,這次是我的妹妹沒錯了!”
錦洛瞧著這青年長得確實有幾分跟她相似。
不過他應該長得比她像錦瀾。
她沒有那麼像錦瀾,所以回京才沒有人懷疑她是被王氏調換了的。
不過奇怪的是,她沒有像錦瀾,但好像也不像許承安。
“兄長用過早膳了沒有?”錦洛問。
許錦知托著她的手久久不舍得放,“還吃什麼早膳,為兄恨不得趕緊來見你!”
錦洛就道:“我也還沒吃,傳早膳到這兒,咱們兄妹邊吃邊說可好?”
其實她在國師府已經吃了一些,不吃也可以了。
許錦知自然說好。
錦洛便讓人送了早膳到前廳來,兄妹二人邊吃邊聊。
許錦知首先問的就是她過去二十年如何被王氏等人傷害虐待。
錦洛隻是草草地說了一些。
便轉了話題問起外祖父外祖母身體如何,在漠北過得可習慣。
許錦知道:“外祖父外祖母身體都還康健,在漠北二十年,也早已習慣,就是難免有時會念起京都,想起母親更是悲傷。”
“那舅舅呢?舅舅雙腿如何?”
“舅舅雙腿已經廢了二十餘年,還能如何,就那樣了。舅舅自從雙腿廢了之後,就一直很消沉,這些年我從未見舅舅真正開心過。”
錦洛是明白的,一個原本能帶兵領將的將軍,突然廢了雙腿,從此隻能囿於圍牆內,與輪椅作伴,任誰都會消沉。
錦洛又問起族中其他表兄弟,許錦知也都一一回答了。
隨後許錦知臉色一肅,問起她跟國師蘇焲的事,最後道:“我剛回來,本來不該這麼急切就問你這些,可我是你兄長,我隻你一個妹妹,不問忍不住。”
錦洛坦承承認,但不想細說,隻道:“說來話長,我確實與他在一起了。”
“那他可有說要娶你跟你成親?”許錦知問。
錦洛:“……”
這個問題,她從沒想過,大概蘇焲也從沒想過吧。
許錦知見她沉默,大概以為是蘇焲沒提過娶她,她傷心,氣道:“那他什麼意思?以前你身份不明,跟他也就跟他了,可如今真相大白,你是錦家的血脈,豈能再沒名沒份地跟著他,他這是不想負責任不成?”
“倒也不是,我跟他都還沒想過這事。”
許錦知大概更加覺得是妹妹拿那國師蘇焲沒辦法,隻能這樣說,畢竟沒有哪個女子對一個男人身心相托了,還沒想過要嫁給對方的。
“他可在府中,為兄去拜會拜會他!”許錦知問。
錦洛揚眸看他,“兄長拜會他做什麼?”
“自是問他什麼時候娶你!”
錦洛:“……”
她道:“他很忙,現在不在府,要入夜才能回去。”
“那我入夜去找他!”
“兄長若要見他,我讓他晚膳過來這邊吃,與你會一會。”
許錦知自是同意。
兩人又聊了一會,派去尋找阿卓的人回來了,阿卓已經找到,但已經死了。
屍體被抬回來,放在廳前的空地上,蓋著白布。
錦洛蹲下去掀開白布一角,看到屍體臉色發黑,是被毒死的。
用的是劇毒,入口即死那種。
這種死法不見血,沒有血腥味,藏在街邊不容易被人發現。
許錦知在旁邊看了,道:“是誰這麼歹毒,居然用了這麼劇毒的藥!”
錦洛沒說什麼,讓人厚葬阿卓,又問阿卓可有家人,若有自當撫恤其家人。
但阿卓是孤兒,是雲嬤嬤撿了他,他便一直跟在雲嬤嬤身邊,很忠心。
許錦知氣道:“妹妹可知是誰幹的,為兄去找那人報仇!”
“會報仇的,兄長勿急。”
到了晌午,蘇焲就來鎮國侯府了。
錦洛本來是打算晚膳才派人去叫他過來鎮國侯府吃飯的。
眼下她已經吃過午膳,問蘇焲,“國師爺可用過午膳了?”
“用過了。”蘇焲走到她身後,緊挨著她的背,“你兄長一回來,你就整天泡在這裏,不想回去研究經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