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毒藥什麼的,全部被錦洛搜走。
許錦書依然被帶回鎮國侯府。
冥宵在密室裏布的毒氣,是能讓人全身腐爛心髒衰竭而死的劇毒。
但因為許錦書跟冥宵學醫製毒,本身對毒就有一定的抵抗性,再加上密室算是及時被錦洛掀掉,所以許錦書沒有被毒死。
不過身體還是受到了毒性的侵襲,開始腐爛。
起初是手,後是身體和臉……
雲嬤嬤從郊外回來,去提了王氏的頭顱,準備提去錦瀾的墓前。
雲嬤嬤想讓錦洛跟她一塊去祭拜錦瀾。
但還沒開口,錦洛就自己先提出要跟她一塊去錦陵。
於是沒有休息,當日下午從郊外回來後,錦洛和雲嬤嬤置了車馬,提著王氏的人頭出城,趕往錦陵。
到達錦陵時,天還沒黑。
錦洛看到,在一處山頭上,埋了許多錦家先輩,幾步一處墳。
整個陵園被打掃得很幹淨。
雲嬤嬤把許錦書養大後,就來了陵園,為錦瀾、為錦家先輩守墓。
陵園現如今還有兩百錦麟衛守在這裏。
錦洛讓雲嬤嬤直接帶她去錦瀾的墓前。
把王氏頭顱放到錦瀾墓碑前,錦洛跪下,朝錦瀾墓碑磕了三個響頭,替原主鄭重地喚了她一聲,“母親。”
雲嬤嬤跪在她身邊,對著錦瀾的墓碑,哽咽道:“侯爺,小姐,跪在您麵前這位,才是您十月懷胎拚死生下的女兒,您是被人害死的,小小姐被王氏這毒婦給換走了,許錦書不是您的女兒,現在跪在你麵前這位才是!”
其實要論起來,雲嬤嬤是錦瀾的乳娘,錦瀾才是雲嬤嬤的小姐。
無論是之前的許錦書,還是現在的錦洛,雲嬤嬤都該稱一聲小小姐。
但因為錦瀾後來被封鎮國侯,雲嬤嬤便沒再喊其小姐,而是改口侯爺。
所以後來的許錦書,雲嬤嬤才喊為小姐。
又因為許承安後來娶了王氏,雲嬤嬤不想許錦書在鎮國侯府的地位日後被王氏的子女壓過去,就又改口為大小姐。
卻沒想,她為許錦書謀算好一切,處處護著她,盡心盡力撫養她,到頭來卻是認賊做主,許錦書是王氏的女兒。
等雲嬤嬤對著錦瀾墓碑講完一切事情,錦洛便給錦瀾敬了酒,酒灑在錦瀾墓前的地麵,道:“我叫錦洛,母親在天上可安心,我定早日將加害您之人全都送去見您,讓他們親自到您麵前贖罪。”
錦洛在祭酒的時候,錦小錄也在旁邊跪得板板正正的,錦洛磕頭,他就跟著磕頭,錦洛見他磕完頭,對他說:“叫外婆。”
錦小錄就脆生生對著墓碑說:“外婆,您好啊,我是小錄。”
雲嬤嬤心中的悲傷和憤懣被這可愛的童音萌化。
她還不知道錦小錄是錦洛的親生兒子,也不知道冬狩時皇帝讓錦洛收錦小錄為義子的事,所以此時心裏泛起了疑惑。
後來回到陵園住屋,雲嬤嬤忍不住問:“小錄是小姐您的兒子?”
錦洛沒打算瞞她,直接承認,“嗯,他是我生的。”
而後把她四年多前被王氏接回府,後又被割血、斷手腳筋,毀清白,再丟臭水溝溺死的事,一一說給雲嬤嬤聽。
雲嬤嬤聽完,恨得眼都紅了。
同時心疼得渾身都在顫抖,仇人的女兒被她捧在手心裏金尊玉貴地養著,而她真正的小姐,居然被人如此虐待。
雲嬤嬤咬牙罵:“毒婦,老奴讓她死得太輕鬆了!”
雲嬤嬤後悔!
後悔不該讓王氏死得那麼快!
錦洛知她心裏的恨,安慰,“她在牢裏已經被國師爺命人割血、抽筋、泡了糞水,還吃了她自己女兒仆人的血和她自己手筋腳筋混在一起做的丸子、餅,也算讓她償盡了她施加在我身上的折磨了。”
雲嬤嬤聽完,心裏還是恨和疼,道:“毒婦遭受這些是罪有應得,可小姐您……”
她眼睛更紅了,“小姐您卻是被她害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陵園這邊送了簡單的飯菜過來。
雲嬤嬤說:“這邊不似在京中,隻有粗茶淡飯,小姐您委屈將就吃一晚。”
錦洛道:“我不講究,能吃飽就行。”
而後看向錦小錄,“他隨我,也不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