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掃幹淨,都撤了吧,不用再洗了。”錦洛道。
兒子聞言跑入院裏,“娘親,偏房還沒洗好,院子也還沒洗,不能撤。”
“這樣就好了,別浪費人力,這原本就一直有人住的院子,又不髒。”
蒼陌道:“院子不髒,但主子說了,院子上一個主人髒。”
錦小錄點頭表示讚同,“所以院子也跟著髒了,得洗幹淨娘親才能住。”
錦洛低頭審視兒子,“你什麼時候也有潔癖了?”
錦小錄,“娘親我有嗎?我沒有,這院子就是得洗才能住啊!”
蒼陌,“主子也是這麼認為的!”
錦洛看了眼蒼陌,又看了眼兒子,腦子忍不住想:到底是那死男人的種,某些想法竟與那死男人極其一致。
她也懶得管了,道:“愛洗就洗吧。”
然後命人把裝賬本的箱子搬到附近的一處亭子裏。
錦小錄見他娘要去亭子裏看賬本,就對他娘道:“娘親安心去吧,這裏兒子會監督他們把院子清洗得幹幹淨淨,一個死角都不落下的。”
錦洛表示,有死角落下也沒關係,她是真沒他們父子那麼講究。
不過看到兒子一臉積極在監督,錦洛就沒說出來了,去了亭子看賬本。
錦小錄現在還不知道,他辛苦監工了半天,他爹一來,這院子根本沒他的份。
院子一直洗到晚膳時分,才洗好。
錦洛的晚膳是在亭子裏吃的。
剛吃完就有侍衛來報,說許承安又咯了一口血。
錦洛就問怎麼又咯血了。
侍衛就說,國師爺昨晚吩咐人血珍貴不能浪費,但凡割了誰的血都得留著做食材,所以今日割許錦書的那碗血送去做餅了。
但隻用血一種材料做餅,多單調啊。
所以國師爺就下令去那些嬤嬤那裏一人割一塊皮下來。
用許錦書的血拌著人筋、豬肉、蔬菜,再用人皮為膜,烙成一張張金黃的餅,一些送去牢裏給王氏和那些嬤嬤。
一些送來給許承安和許錦書。
錦洛問:“誰的筋?”
蒼陌道:“自然是王氏的手筋腳筋。”
許承安吃過了人血饅頭和人筋丸子,對晚膳送來的餅子,自然不敢輕易吃。
但又實在餓得不行,最後還是拿起那餅來聞,還掰成幾塊細細地看。
無論是昨夜的人血饅頭,還是今早的人筋丸子,都是帶有點血的顏色的。
但今晚這餅許承安研究許久,都見顏色正常,也沒聞到什麼腥鏽味。
反倒是香噴噴的,讓他忍不住吞口水。
最後許承安抵擋不住餅的誘惑,瘋狂吃了好幾張餅。
國師府的侍衛見他快噎著,就拎著水進來給他倒了杯水。
許承安喝著水,繼續啃著餅子,聽到侍衛問:“餅子可香?膜可脆?嬤嬤們雖然年紀大,皮老了點,但炸得火候夠,想必也是酥脆的。”
噗——
一口餅和著水,全部噴了出來。
許承安又開始吐了。
吐到最後,就又咯血了。
倒是許錦書,因為喝了生血禁藥,疼得還在床上打滾,沒法吃餅,暫時逃過一劫。
不過那餅還放著,就不知等她疼過,會不會吃了。
錦洛拿出兩粒藥給侍衛,“拿去喂許承安父女一人一顆吃下。”
侍衛沒問是什麼藥,雙手接過之後,就去辦了。
再晚些,蘇焲來了。
一出現在亭外就問:“忙完了嗎?忙完就回家了。”
錦洛見他精神依然很好,但麵上是有些倦色的,因為昨夜一整夜沒睡。
且他肩膀上還有傷。
把賬本都收拾回箱子,和其他重要物件一起放好後,就跟蘇焲出府去。
到馬車邊,蘇焲將錦小錄拎著就丟上蒼陌的馬背上,然後拽著錦洛上馬車。
回到國師府洗漱完睡覺,蘇焲還要亂來,錦洛翻身就纏住他手腳,不讓他動。
“今夜好好睡覺,魚餌我掛鉤上了,明日我要釣冥宵,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