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洛要是不走,他就要扛她走了。
錦洛無語死,“沒想到國師爺還是個潔癖精!”
可錦洛不知道的是,蘇焲領兵殺敵時,荒郊野嶺破廟亂葬崗都睡過,哪有那麼講究。
兩人上了馬車後,錦洛有些倦了。
畢竟一大早就從獵宮回來,又折騰了一整天,到現在都快夜深了,是個人都不是鐵打的。
她身子歪靠在車廂壁上,懨懨的。
蘇焲拉過她,把她摁在坐榻上躺著,頭枕著他雙腿。
這個姿勢錦洛就更倦了,迷迷糊糊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她聽到蘇焲對車窗外吩咐了句什麼,她沒聽清,便睡著了。
到了國師府,錦洛才知道蘇焲是命人先快馬回來給她備洗澡水。
大概是知道她折騰了一天,回來若是不洗,定是不會睡的,所以看她睡著,就命人先回來備水,她好一回來就能洗,不用等水耽擱時間。
錦洛去洗時,蘇焲就去了書房,讓蒼陌傳信叫空陽回來。
蒼陌知道空陽那邊能查的,都查了,如今王氏下獄,那邊也不需要再查了。
他領了命正要出去,蘇焲突然問:“她今日在侯府吃了什麼?吃得多嗎?”
以前錦洛在鎮國侯府,都是被苛待的。
現如今肯定是不會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蒼陌回身細想了一下,把錦洛今日吃的一一都說了,最後道:“晚上吃得不多。”
蘇焲就微沉了聲音,“為何吃得不多?侯府的廚子不行?”
蒼陌道:“應是看到許多蟲子,吃不下了吧。”
他一個大男人,看到那麼多蟲子,都覺得惡心影響胃口。
“什麼蟲子?”蘇焲問。
蒼陌便跟他說了錦洛開生血禁方,用很多蟲子入藥給許錦書喝的事。
至於錦洛為何突然沒趕許錦書出府,而是給許錦書開生血禁方的原因,蒼陌也一並說了。
然後蒼陌就看到他家主子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冷了。
“你是說,王氏割她十多次血,每次割完就喂她吃生血的禁藥,那藥全是蟲子?”蘇焲冷聲問。
蒼陌道:“是的。”
蘇焲猛地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備馬。”
“是主子。”蒼陌雖不知主子這麼晚還要去做什麼,但立即領命去備馬。
蘇焲去了主屋,推開房門,見錦洛剛洗好,身上套了一件他的中衣,寬寬大大的,聽到開門聲,回頭來看他。
他怕夜風灌入,讓她著涼,便又把門合上,在門外道:“你先睡,我出去一趟就回來,不必等我。”
錦洛在屋裏道:“你放心,我才不會等你。”
然後她爬上床去睡,卻一時覺得冷,沒了睡意。
蘇焲去了大理寺,將王氏身邊的人都押來,一個個嚴刑拷打,逼問當年是誰動手割錦洛的血。
酷刑之下,當年動過手的人,很快就被招供出來。
被招供出來的人,以為自己死定了。
卻沒想國師爺並沒有殺她們,而是找來大夫給她們看傷。
看完傷後,國師爺又命人拿來刀、端來碗,一人放她一碗血。
她們就搞不明白了,國師爺既然要放她們的血,為何還要找大夫來給她們看傷。
割完她們的血後,國師爺還命人送來熱氣騰騰的饅頭,給她們補身體。
砂糖做的饅頭很甜,她們在牢裏餓了一天,又冷,如今有熱乎乎的饅頭吃,個個捧著饅頭邊暖手邊狼吞虎咽地啃。
每人啃了好幾個饅頭。
啃完舒坦了。
國師爺卻告訴她們,那是用她們的血做的饅頭。
饅頭的顏色不是砂糖的顏色,是她們血的顏色。
一個個剛吃下去的饅頭,又拚命往外吐。
等吐完,命去了半條。
王氏、許承安、許錦書,也每人得到了一份饅頭。
同樣吃完之後,就會有人告知他們,饅頭是用王氏身邊幾個嬤嬤的血做的。
王氏、許承安、許錦書無一例外,吐得臉都白了。
蘇焲折騰完一圈,回到國師府,已是半夜。
匆匆衝了個冷水澡,鑽進被窩裏,埋頭就吻錦洛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