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焲聽了許久,聽得都乏了,沒聽出有任何不簡單之處。
錦洛一曲終:“國師爺聽得都犯困了。裝暈沒能讓國師爺憐惜我,吹曲子也吸引不了國師爺,看來我要跟國師爺有緣無分了!”
她說得頗為惋惜難過。
“是太好聽了,我沉醉其中。”蘇焲站起來,撣了撣衣袖,衣冠楚楚人麵獸心地往亭外走,微揚的嗓音傳入亭中,“不要停,繼續吹。”
他召來影衛:“看著她,什麼時候停了,就把她手給我砍了!”
錦洛:“……”
影衛就一絲不苟地站在亭外,盯著她督促:“快點吹,不吹主子讓我把你的手砍了!”
什麼太好聽?什麼沉醉其中?
錦洛怎會不知,分明是他聽不出她的曲子有什麼不簡單之處,就覺得她浪費他時間來聽了她那麼久的曲子,所以要報複她了。
他能讓她在這亭子裏吹一晚上曲子,吹到嘴抽筋、甚至吹爛了嘴信不信!
錦洛摘了片新葉子繼續吹。
蘇焲走到主院門口,一黑影從他頭頂飛掠而過,轉瞬隱沒入夜空中。
他駐步,往黑影消失的夜空望了望,若有所思片刻,抬步入了院子,去了書房。
拿起一份文書正要看,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看到她吹曲子,便想到她是要傳遞什麼信號,但他在亭子裏坐了許久,她曲子都很平常,也吹得不是特別響亮,若非在國師府裏,是聽不到的。
但他忽略了一點,人不能聽到,某些獸類嗅覺聽覺比人靈敏得多,卻能聽到。
她學許錦書裝暈,不過是為了說吹曲子取悅他能更順理成章一點。
剛剛她也是故意循環吹一首曲子的,吹得他昏昏欲睡,起身回了書房。
蘇焲把文書放了回去,轉身往外走。
那廂,隱沒入夜空中的黑凰鳥,在夜空中無聲盤旋,因飛得高,滿府影衛沒有發現。就算發現,也不會覺得有哪裏不對,畢竟偶有鳥類出現,屬正常。
黑凰鳥在空中盤旋數圈後,揪準機會,突然猛地俯衝直下,眨眼到了影衛身後。
盯著錦洛的影衛極為敏銳,察覺到身後有動靜,瞬間拔劍轉身。
然,人再快又怎快得過一隻鳥,黑凰鳥俯衝到接近地麵後,猛扇了兩下翅膀擦著影衛腿腳就掠進了亭子裏,翅膀扇起的塵埃迷了影衛滿眼。
黑凰鳥躥進亭子裏,錦洛扔掉唇邊樹葉,朝黑凰鳥伸手。
黑凰鳥嘴一張,尖喙銜著的物件就落到了錦洛微拱的雙手裏,是一把銀簪。
錦洛接住銀簪後第一時間就捏住銀簪尖端朝外扭,那銀簪就一圈圈從裏麵被扭了出來,愈扭尖端愈尖細,到最後,那尖端細得跟針尖一般。
嗖!
這時一支冷箭突然破空朝黑凰鳥射來。
影衛之前沒有發現它,但它剛剛突然俯衝直下,暗處影衛反應迅速,立即就朝它射來箭矢。
黑凰鳥一個不防,箭矢擦著它鳥身射了過去,嚇得它炸了炸毛。
它回身就朝那射它箭的影衛飛去,隻瞬間就到了影衛麵前,利爪往那影衛抓去,被避開之後,又極其惱火地在半空中朝那影衛頭上拉了一坨鳥屎。
拉完鳥屎後,還要往人家頭頂上再撓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