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場麵被笑聲打斷。
七人齊刷刷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旁邊還有人?
板車上緩緩坐起一個少年,唇紅齒白,好看是好看,隻是神情中帶著倨傲,他挑了挑眉,聽不出歉意道:“抱歉,我沒忍住。”
他娘性子急躁,做事直來直往,被阿奶一哭二鬧三上吊以及拿著孝順這頂大帽子壓下來,十幾年來壓的死死的。
爹爹也沒法,畢竟那是他的親娘,洺國以孝治國,不孝可是大罪。
阿奶哭鬧隻能勸,阿奶上吊就是跪著勸,家裏隔三差五上演的一幕他每每看了心累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今日見到這一家人後,他突然發現,不管是爹還是娘,隻要和他們其中一個一樣,阿奶就沒法那麼有恃無恐的作天作地......
水清等人才想起,他們路上還救了個人回來。
範進笑容和煦的問道:“你醒了就好,身體可有不適?”
相較於身體水清更關心腦子,“你記得你姓誰名誰不?”
江河湖更是新奇,湊上前去嘰嘰喳喳的問道:“大哥哥,你怎麼昏迷了?”
“你家住哪裏啊,怎麼去告知你爹娘?他們是不是很著急?”
白子謙聽到告知爹娘,抿了抿唇,他好不容易逃離那個家,才不要回去!
他要過屬於自己的自在人生,不被束縛的自由日子!
低著頭,他嗓音低沉淒涼:“我是被爹娘攆出來的,孤苦無依舉目無親,走著走著餓昏了倒在路邊;
幸虧各位仁義救了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願做工相抵!”
水清:......編,你接著編!
五小隻:......怎麼和集市上不一樣呢?
範江性子最憨,忍不住問道:“可是,之前”
範進打斷兒子的話,溫和安撫道:“我想你爹娘並不是真心趕你走,等他們找來前你且安心住下;
至於吃食,就拿幫工相抵吧。”
隨後給幾個孩子示意,不要追問。
水清想的是正好要種果樹了,多個挖坑的人蠻好。
呃,反正他們家是不養閑人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範進又問道。
白子謙沒想到他出門竟然如此順利,心裏美滋滋的,看來外麵並不是龍潭虎穴,反而好的很。
他稚氣未脫的臉上笑容朝氣:“我姓黑名滿,你們可以叫我黑子。”
晏秋星回:她們一直以為大丫二丫的名字很隨意,沒想到還有比她們更隨意的。
江河湖:黑子?喊一聲,村子裏的狗能有好多條應聲。
水清眼裏閃過同情:這名字真難聽!
等到了吃晚飯,白子謙端著和他頭一樣大的粗陶碗,震驚到說不出來話。
這是碗?確定不是盆?
“大米飯,上麵蓋著的有爆炒腰花、絲瓜炒蛋、酸辣土豆絲,豐盛吧?!”
白子謙抿著唇不想回答。
才三個菜而已,怎麼稱得上豐盛?
況且,“腰花是豬下水,氣味重不好吃;
雞蛋是尋常之物,有何稀罕?
土豆絲?這是什麼東西,我為何從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