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多久,範母端著喂雞的木盆跑了回來。
這回不是對著自家兒子,也不是對著孫女,而是對著水清又驚又怒道:“這稻穀的營養全在糠呋裏了,你怎麼不做飯的時候摻著吃?也好補充補充營養。
再說了,如今糧食多艱難啊,這麼好的糠呋你就這樣白白浪費掉,可不可惜!”
以往她都是把摻在糊糊或者黑麵裏,給兒媳婦和孫女吃的。
結果兒媳婦一分家竟然拿來喂雞!
這是在糟蹋糧食,不會過日子,她堅決不能忍!
範進搶先道:“娘,我們現在能吃飽,不差”
範母不等兒子說完,隻對著水清發難:“我這是在教兒媳婦怎麼持家、怎麼過日子,這是心疼她為她好!
她得虧是嫁進我範家,要是嫁給別人做兒媳婦,還不得被惡婆婆磋磨死!”
水清:.....別別,您老謙虛了。
您的好兒媳就算不是被你直接磋磨死的,也是在您的放縱下間接害死的!
範母說完不解恨,對上範進繼續教訓:“兒啊,你這媳婦不能再慣著了,這麼好的糠呋哪能這樣浪費啊。”
水清鬆開摟著兩個女兒的手,接過範母手上喂雞的盆,臉上的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語氣要多好有多好:“娘你說得對。
娘你看天色也不早了,留下吃晚飯吧,兒媳婦做好吃的給你吃。”
範進愣愣的看向水清,開口阻止:“水清,不用”
範母得意的挑眉,老神在在發問:“你做什麼好吃的孝敬我?”
果然兒媳婦就是要敲打敲打,一敲打什麼都會了。
水清看向木盆裏的糠呋和野菜,回答的可孝順了,“娘你一直說這個東西好。
這麼有營養的東西給雞吃太浪費了,我也這樣認為的,待會我就把煮了,娘你多吃些!補身體老好了。”
“你給我吃糠呋?!”
“娘不也經常給兒媳吃麼?而且是娘剛才一直在說這是好東西,把好東西給娘吃,有何不可?”
範母被噎的說不出來話。
見兒子不幫自己,孫女眼裏對她沒有絲毫感情,她一向偏愛的孫子眼裏是疏離,頓時氣的一甩衣袖,放下狠話:“以後我對老大家的好,別怪我偏心!”
還是老大家的好,四個金孫圍著她轉,聽她的話。
水清快步上前,情真意切的挽留:“娘,你別走啊,你留下來吃飯吧,家裏還有大半袋子糠呋呢,這麼有營養的好東西,我一定頓頓給你煮幾碗!”
範母跑的比兔子還快。
腿腳利索極了。
絲毫看不出以往一起居住時,這兒疼那兒癢的種種毛病。
水清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想到:她一個愛看宮鬥宅鬥小說的人,治不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那她真是白看了!
範進看的目瞪口呆。
他說了那麼多,還不如水清好言好語的幾句話嗎?
晏秋星回是兩臉震驚樣,她們的娘好厲害!
不吵不鬧就把阿奶製住了。
換成以往的話,隻會一直在和阿奶解釋不好吃不願吃。
江河湖默默咽了口口水。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