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晶瑩剔透得掛在臉頰邊,長霄看著也於心不忍,隻能對她附耳低語:“別怕,我沒事,這是我事先計劃好的。”
他道完,神情自若,竟一絲受傷的痛苦也沒有,浮生心中百轉千回,這才擦了擦臉,噘著嘴,低語:“做什麼要拿自己做賭注!”
天帝可受不了他們小兩口打情罵俏,但又想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索性由著他們胡鬧個幾天。隻是,心下道:這浮生……為什麼總是看不清來路,探不清未來。即便真的是長霄在她的長生石上做了手腳,可隻要她是這天地間的活物,就不可能沒有出身吧!
好久好久沒有在這永郡殿的軟塌上睡覺了。浮生連滾翻了好幾下,高興地停不下來。柔軟細膩的被褥,都是長霄殿六月間梔子花的芳香。歡喜,真心歡喜!
“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浮生躺在床上,舉著枕頭,笑的燦爛。
長霄並未重傷,夕瑤的劍不過刮破他一層皮。這天上有的是靈丹妙藥,再加上有神奇修複功能的瑤池水一泡,沒一會兒功夫,他就新傷舊傷全部痊愈了。
長霄在人間經曆一場生死大戰,急需精氣恢複。可他又著實想見一見浮生,於是拖著一襲長長的乳白色浴袍一路慢行,暖風吹過,那白袍輕輕浮動,再加上長霄的容顏,不得不令人讚歎其仙姿卓約。他腳步微響,浮生院中的鳥兒便驚起一陣飛躍,圍繞在長霄周圍,久久不散。
浮生聞聲,一個翻身,見長霄從窗邊走來,穿得若隱若現的,雄厚的臂膀,寬廓的肌肉,不由得臉紅心跳加速起來。
“長霄,你的衣服呢。”浮生手忙腳亂的起身,去櫃子裏翻找衣裳,可是她忘了,這裏是她的屋子,怎麼會有男人的袍子。
長霄正嫌瑤池水太熱,蒸得他透不過起來,而浮生自來喜陰不喜陽,所以坐她窗邊納涼最是舒服。由著清風拂麵,他一雙皙白的手撩起自己腿邊的長袍,渾厚得嗓音恩了一聲。
浮生找著找著氣餒了,索性由著長霄半光著身子暴露美色,自己呢,則是側著臉故意不去看他,可心底的聲音呼喊著,又忍不住又偷看了幾眼,浮生閉著眼,說了自己一頓:好色之徒!你就不能長點出息!
長霄聽到動靜,望著浮生道:“怎麼了?”
浮生羞紅著臉,難得多了幾絲嬌嗔的說:“你餓了吧,我給你去做些吃的。”
說完,浮生腿腳利索的就想從門縫邊溜走。
可長霄哪裏能放過她如此可愛的模樣,故意刁難她必須直視自己:“浮生,你早些年留著我那些畫像做什麼用的啊?”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要是不是愛慕你,怎麼能如此垂涎你的美貌!不過浮生是個有節操的姑娘,當然不可能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好歹,現在還未婚嫁呢。她撇開臉,不回答。
長霄眯起眼,含笑,其實他們早已互通心境,浮生想什麼,他都聽的一清二楚。不過麵子上他就喜歡看浮生傲嬌,如果太百依百順了,到沒了興致。
暖風拂麵,長霄手輕輕一抬,一道仙氣便將浮生想要提起的步子頓住,再一抬,一道仙氣將她連人帶風的都滾進他的胸膛裏。
浮生動不得,可是身子燥熱的厲害,她感覺到,腰處抱著她的雙手,也是灼熱的。
他深褐色的瞳孔裏,都是浮生一個人的倒影,眉眼間的情意,似水,緊緊包圍著她,快不能呼吸了。
“天雷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都替你受了的。”長霄呼出一口氣,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的落在浮生心尖上:“無論如何,我的王妃隻能是你,也隻會是你!”
浮生還要說什麼拒絕的話,可長霄底下的嘴將她的唇含住。
一個吻,落在她紅唇之上,呢喃的私語都化作梧桐蕭蕭的聲音。
浮生閉上眼,感受他灼熱而又強烈的愛意。
隻是點到為止,他便鬆了手。
浮生喘著粗氣,有些漲紅了臉,身子酥酥麻麻的,還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