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子無奈地揉揉浮生額頭:“雖然仙術精湛不少,可是你還是心眼太實!不會利用周圍的線索觀察!”
一語被窯子揭穿,浮生頗為尷尬,可是他就是這麼了解自己,也是浮生喜歡他的原因。
落逸塵看他們一會一個眉目傳情,心裏很不是滋味:“既然你們能解決,我就不湊熱鬧了。”
浮生望著落逸塵欲言又止,有些事,到這就剛剛好,說多錯多。
窯子一眼便看出兩個人之間的心思,臉色沉下來,陰沉著對落逸塵道:“你此次下山時間也長了,是時候該回去了!浮生在人家的這些時日,多謝你的照顧。我知道,你也不缺什麼,這一塊冥頑石,可助你修為更為精湛。”
落逸塵滿心都是苦澀,巴不得趁早脫開這個尷尬的環境,見窯子遞出一塊滴血冥頑石,想都沒想,直接揣在懷裏,起身告辭。
待落逸塵走後,墨子悠連喝了數杯茶,才猶猶豫豫道:“金枝,我記得我有個妹妹,叫金枝!”
墨子悠越發確定,管家和侍女越發膽顫,好幾個都白了臉,連頭不敢抬一下。
窯子將一切盡收眼底,揣摩著問起了管家:“可是這個金枝害的你們家王爺差點丟了性命?”
管家哆哆嗦嗦愣是半天,說不出個是,或者不是。
墨子悠見管家不成器的模樣,多了幾分憤怒:“母親自來對你不薄!莫不是你希望母親在魔族人手裏多待一刻?”
“不是!王爺,不是我不肯說!是實在不知從何提起。”管事一激動,連忙跪下,又是磕頭,又是祈求:“金枝姑娘,是王爺您救回來的一個小姑娘!哦!不,是妖怪!一個吃人心的妖怪!”
屋內鴉雀無聲,浮生偷偷瞟了一眼墨子悠,他一動不動,麵色鐵青……見到他的瞳孔一張一縮,浮生便了然,記憶已經不牢而破了。
管事又道:“這姑娘人美,嘴甜,沒來幾日就把府內上下混熟了。王爺您常年不是習武就是練習道法,極少有朋友,又不喜歡皇親貴族的約束,獨來獨往慣了。可唯獨對這個金枝姑娘,您可是百依百順的。”
墨子悠開了口,聲音有點嘶啞:“為什麼,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管事哀歎一氣:“夫人難得見您有個談得來的朋友,又可憐那孩子身世,便做了主,將金枝收為義女。這之後,全府上下待她也是極好的。”
浮生一眨眼睛,心想,墨夫人對自己也是極其心善的,想必當時對金枝那也肯定是真心實意的好!很快,浮生收回思緒,繼續聽到管事說:“安寧村位處蜀山腳下,自古修仙修道人士來往不少,可就在一個月內,前後死了數十位修道士。”
墨子悠的腦袋像被開了一個口,他痛苦不堪得喊道:“你別管我!繼續說!”
管事見主子疼得臉色都發紫了,哪裏還有膽子說。墨子悠震怒:“不要停!”
迫於壓力,管事隻能硬著頭皮,怯怯道:“王爺你向來喜歡除魔衛道,夫人攔不住你,你就去調查了此事。結果……結果……哪知道那妖怪就是金枝!金枝挾持了夫人,要的就是王爺您體內的封神鼎!”
“不對!你的意思,是這封神鼎一早便在你家王爺體內?而不是他受了傷,才注進去的?”窯子反複推敲,緊緊追問。
管事心急如火,想必也沒那個腦子編出謊話來。
窯子確信無誤後,點點頭,手一揮,將墨子悠帶到跟前,又給他傳了一道高深一點的靜心術。浮生在一旁悄摸著偷學。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墨子悠痛苦減半,神誌清楚之時,拉住窯子的長袖:“這個鼎,到底是神物,放在我體內,不過是傷害更多的人罷了,你幫我取出,便交給你吧!”
窯子苦著臉長歎一聲:“你可知,鼎取出,你此生再無修道的可能性。”
墨子悠嘴角輕抬,不削一顧:“我修道就是為了維護天下蒼生,降妖除魔!”道完,他好一陣喘息,怕是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此番因你的封印術法被解除,隻要你將一身修為注入到這個鼎內,再由我牽引,取出應該不是難事。隻是……一個不小心,你便有可能命喪黃泉!”窯子在墨子悠運功之前,搶先說道。
墨子悠搖了搖頭:“無妨!隻一事,我想你一定做得到!”
“倘若你母親,並非你想得那般善良呢?”窯子眼底滿是冷靜,刺激著墨子悠的每一根神經。
浮生越發疑惑:“窯子,你在說什麼?”
兩人的對望,似乎藏著千言萬語,浮生看不明白,墨子悠似乎也不希望浮生看明白,並沒有追問,而是道:“留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