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浮生早早就醒了。她很怕昨夜裏發生的一切都是夢,一張開眼的第一件事就跑到了窯子跟前。
他雙眼微閉,眉頭舒展,嘴角的笑意淺淺的,甜甜的。浮生看到他,心裏就踏實了,不是夢!她的指間拂過他英俊的臉頰,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浮生的手突然被他握在手心裏,睜開的是他一雙時而閃過墨綠色的眼珠,裏頭倒映的隻有浮生一個人的身影。
浮生靠在他橫闊的胸脯裏:“窯子,我好怕,好怕這是一場夢。”
窯子把嘴唇抵在她的額頭上,給她一個安撫的吻:“怎麼會,往後我會陪你經曆一切。即便是你的夢,我也要全部占有。”
浮生嘴角輕抬,果然是他會說的話。
兩人還在膩歪,落逸塵一腳踢開屋門:“浮生,你屋子裏怎麼有男人的聲音。”
看到的正是,浮生一身薄衫躺在窯子的身側,窯子一手搭在浮生的腰間,一手玩著她鬢角的碎發。
“你看夠了沒?”窯子霸道的把浮生抱起,放到自己後背,再將被子把她仔仔細細的掩蓋好,竟似全然不顧這六伏天有多熱。
窯子見浮生動彈不得了,再起身把落逸塵推到屋外邊:“有話就在外麵說。”
浮生看到他吃醋的模樣,心裏歡喜得狠,止不住偷笑。
“你們?”落逸塵瞠目結舌,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言語了。
窯子若有所思的笑容:“很明顯,浮生對她過去的兩千年很滿意,不打算離開我。”
這句話盡數體現了他戰神不講理的一麵,落逸塵之前給他的所有委屈,都在這句話裏得到了報複。浮生看著吃癟的落逸塵,心亂如麻。她確實心裏至始至終都沒有落逸塵的位置,也不想因為一來二去的虧欠,還恩和他再有更多的牽扯。但是……落逸塵算是浮生的生死好友了,浮生也不想傷害他。話說明白了,死了心,也許是好事呢。浮生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落逸塵一拳從窯子的耳邊呼嘯閃過,窯子是什麼人,自然一眼不眨,隻聽就那拳頭落在身邊的牆上:“好!”
浮生看著都覺得生疼,可又一想,念頭斷了,於他於自己都是一種解脫。咬著牙,愣是沒有安慰一句。
“不好了不好了!!剛剛有妖怪,把夫人抓走了!”
突然萬籟俱寂的院子裏,一聲驚恐,浮生不知怎麼的,飛也似的跑到墨夫人的屋子裏。
窯子見她心慌,隻能施法先給她把衣服披上。至於蓬頭垢麵的,也隻能先如此了。
以墨夫人的床為中心,浮生“呼”得一聲,使出觀微。窯子見著,心裏念叨:不過寥寥數月,浮生的法術竟然已進修到了觀微上級,這可是若依成仙後,學了兩千都未能學會的。
浮生眼底所見,天剛微亮,墨夫人屋中突然多了幾個魔族之人。黑壓壓的一片圍在四周,領頭的那個人,正是前段時日要奪墨子悠之命的人,浮生認得。
墨夫人醒來強壓著震驚:“來者何人!”
領頭人距離靠近,墨夫人看得也更真切些,她心中忽然一驚:“你們不是人!”隨後她張開了嘴,連聲大喊求救,這才有了後院歇息的奴婢跑來。正巧碰見魔人將墨夫人打暈帶走。
墨子悠匆匆趕來,見屋內殘留的魔族氣息,臉色煞白。
浮生轉身,隻見墨子悠搖搖晃晃的身子差點支撐不住就要倒地,站在門口的窯子順手扶住了他。
這時,墨子悠才看見多了一個人,滿是疑惑和戒備問:“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