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山高路遠來到這裏,目的沒有達成,就這樣放棄了?”秦逍冷笑問道。
他心中明白,方才一擊失手,顧涼亭就已經沒有必殺朱雀的機會。
雖然巴山弟子一個都沒有死傷,可是顧涼亭顯然不是蠢人,知道接下來麵對的是兩位高手,朱雀的實力自不必說,天齋首徒當然不是善輩,最要命的是顧涼亭竟發現秦逍與劍穀有淵源,而且能打出內劍,這當然更是勁敵。
巴山弟子被劍穀壓製幾十年,骨子裏對劍穀就存有陰影。
內劍乃是劍道王者,在天下劍客心中,能夠使出內劍的絕對是當世最強的劍客。
一位天齋首徒,一位劍穀劍客,顧涼亭就算實力出眾,麵對這兩大高手,心中已經發虛,顯然不敢正麵對決。
顧涼亭微笑道:“重明鳥道友失手自害,朱雀仙姑似乎很傷心,這時候再談下去,反倒是不近情理。今日就到此為止,過上幾日,我們再來拜會。”微微一點頭,道:“就此別過!”
他故意說重明鳥是失手自害,顯然是擔心朱雀將這筆賬算在巴山的頭上。
如果隻有朱雀一人,巴山弟子倒未必不敢放手一戰,隻是秦逍這位高手在場,雖然秦逍隻是打出一道內劍,但窺一斑可知全貌,顧涼亭知道秦逍恐怕被朱雀更難對付,這時候還是不要招惹這兩人為妙,否則包括自己在內的幾名巴山弟子,未必能走得出廣寧城。
“你們走不了。”朱雀的聲音淡淡響起:“重明鳥死了,他就還是天齋的人。”抬起手,一道寒光如電般暴射而出,正是先前刺入重明鳥腹間的那把匕首,這時候化作一道箭矢射向了顧涼亭。
顧涼亭反應迅速,長劍出手“叮”的一聲響,劍鋒擊在匕首上,顧涼亭隻覺得手臂一陣酥麻,心中吃驚,手腕旋轉,劍鋒畫了一個圈,化解了匕首上的力道,那匕首隨即落在地上,鋒刃直入地麵。
顧涼亭手持長劍,後退兩步,抬頭看向朱雀,心下駭然。
他知道自己的劍術了得,反應速度應該也不在朱雀之下,但朱雀的內力修為,顯然在自己之上,如果比拚內力,自己萬不是朱雀的對手。
“殺死他的是這把匕首。”朱雀緩緩起身,凝視著顧涼亭,平靜道:“這把匕首是你的,所以你該償命。”
顧涼亭神色一凜,握緊長劍,“嗆嗆”聲響起,卻是他身後的七名巴山弟子同時拔劍出鞘,身形閃動,已經呈扇字形列陣在顧涼亭周圍,空氣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
“師尊很早以前就有過命令。”朱雀道:“天齋弟子即使犯錯,也隻能由天齋自行處置,天齋有自己的律條,觸犯者將以天齋的律條處置。這天下沒有人有資格懲處天齋弟子,誰要是殺死天齋弟子,就隻能以性命賠償。”一雙美麗的眼眸凝視顧涼亭,緩緩道:“你們巴山應該早就知道這個規矩,所以你覺得你今日是否能安然離開?”
秦逍見朱雀神情,知道這位影姨已經是動了殺意。
她要顧涼亭以命償命,在秦逍看來,固然是不想讓重明鳥就這樣白白死去,還有一個重要的緣故,就是要守衛天齋的威嚴,說到底,朱雀是要讓天下人知道,道尊雖死,但天齋猶在,沒有道尊庇護,天齋同樣不可為人輕犯。
顧涼亭眼角微微跳動,但馬上大笑起來,道:“朱雀仙姑,你是否太過自信了?我們既然千裏迢迢來到東北,難道是為了自尋死路?你的實力了得,我很欽佩,不過兩位若真想留下我們,隻怕沒那麼容易。”看向秦逍,竟是勸道:“秦爵爺,你與劍穀有淵源,我們不與你為敵。你如今坐鎮遼西,兵多將廣,前程無量,實在沒有必要卷入道門紛爭。恕我直言,與巴山為敵,對爵爺實在是沒有任何好處,還請爵爺不要插手道門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