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又是淩空一刀斬下來,
宋世信知道大限將至,閉上眼睛,感覺到勁風襲至,脖子處甚至感覺到那勁風似乎已經滲透進去,接下來便是一陣死寂,他甚至沒有感覺到脖子上有任何疼痛,隻想著原來首級被砍落的時候,竟然感覺不到疼痛。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什麼,睜開眼睛,這才看到秦逍站在自己麵前,一手握著戰刀,刀刃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雖然沒有貼住皮肉,但戰刀上的寒意卻是侵蝕到皮肉之下。
他有些詫異,卻還是悍然無懼道:“秦逍,你.....你武功了得,我不是你對手,你殺了我吧!”
秦逍卻是收回戰刀,淡淡道:“你膽大包天,竟然拿刀砍向詔書,其罪當誅。不過聽聞你也曾為朝廷立下不少戰功,我雖然可以殺你,但還是想將你交給朝廷處置,看看朝廷是否會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秦逍,你偽造詔書,才是真正的叛賊。”宋世信依然無懼,厲聲道:“我勸你還是立刻殺了我,否則......!”
“否則你又能怎樣?”秦逍冷笑道,回身道:“來人,將詔書拿過來。”
宋士廉立刻將詔書再次送上來,秦逍盯著宋世信道:“本將知道,你不願意相信這道詔書是真。現在本將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如果你不想做大唐的臣子,盡可否認這道詔書的存在。”
宋士廉將詔書展開,亮在宋世信麵前。
宋世信目光落在左下角,看得清楚,那裏確實蓋有璽印,嘴巴動了動,此時卻沒能發出聲音。
“來人,將罪將宋世信綁了!”
立時便有人衝過來,用繩子將宋世信捆住,宋世信卻也沒有掙紮,隻是神色凝重,卻又帶著沮喪之色,低下頭。
又有人上前將受傷的俞不舟扶了下去,秦逍再次上馬,手握戰刀,緩緩迎向遼東軍陣走過去。
遼東軍官兵眼見得宋世信幾招之內就匪夷所思敗在秦逍之手,而且眾目睽睽之下被對方捆綁,一時間鴉雀無聲。
秦逍騎馬過來,有不少箭手的箭矢已經對準他,但自然無人敢射出這一箭。
“曾經任何人聽到遼東軍之名,都是心中振奮,存有敬畏之心。”秦逍一手執馬韁,一手握著戰刀,橫馬而立,就如同檢閱自己的軍隊一般,在敵軍陣前緩緩而行,聲音雖然不大,卻遠遠傳開:“遼東鐵騎威名遠揚,大唐自聖人到鄉野村民,都知道擁有東邊有遼東軍衛戍邊關,那就是一道銅牆鐵壁,誰也無法侵占大唐東部一寸疆土。”
“可是現在提及遼東軍,所有人都覺得你們就是吸附在東北四郡百姓身上的吸血蟲。”秦逍冷笑道:“遼東軍自上到下,隻知貪圖享樂盤剝百姓,曾經被百姓們視為保護神一般存在的你們,如今卻讓百姓們心中害怕,將你們當做洪水猛獸。”目光掃過遼東官兵,不屑笑道:“諸位難道不覺得丟人?在你們的身上,再也沒有身為大唐軍人的絲毫榮耀,提及你們,隻讓人作嘔。”
這話一出,遼東官兵們都是神情憤然,許多人都已經緊握兵器,甚至有人恨不得立時將秦逍斬於馬下。
“秦......秦將軍,你不要信口開河,因為某些人的過錯,來誹謗整個遼東軍。”人群中響起聲音:“我們是大唐的軍人,也一直在鎮守東北,並沒有讓異族侵占土地。”
“異族侵占土地?”秦逍笑道:“老百姓為何害怕異族侵襲?不就是害怕異族殺人奪地,將百姓不當人看,讓大家沒有好日子過?”抬起手臂,刀鋒指向麵前的遼東軍,冷聲道:“遼東軍中,多少人跑馬圈地搶占了百姓的土地,巧立名目向百姓征收各類苛捐雜稅,你們所作所為,和異族入侵有什麼區別?竟然還有臉說是在為大唐鎮守東北。”
人群中有人壯著膽子道:“我們隻是普通的兵士,跑馬圈地侵占土地又不是我們所為,那......那都是上麵的將官為所欲為......!”
“哦?”
秦逍笑道:“本將問你們,你們到底是大唐的軍人,還是少數遼東將領的奴仆?朝廷是讓你們保護東北百姓的安危,既然你們知道是少數將官在荼毒百姓,為何卻視若無睹?不敢造那些人的反?還是覺得跟著他們能過上舒坦的日子,百姓的生死與你們無關?”
此言一出,遼東官兵們頓時麵麵相覷,先前本來麵帶怒容的許多官兵,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