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身形佇立在門口,他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
江瀾下意識攥繄了手裏的盤子。
江瀾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找過來,他現在不是應該和夏顏過二人世界嗎?
“玩夠了嗎?”他開口出聲,聲音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她消失大半個月,在他眼裏,她隻是在玩。
老板娘愣了愣,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
“你是小瀾她什麽人?”老板娘下意識問道。
“我是她丈夫。”
老板娘錯愕地張了張嘴,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為江瀾的老公是那種…好吃懶做,吊兒郎當的混子。
也有可能是那大腹便便,對她頤指氣使的普信男。
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年輕帥氣,氣場強大的男人。
“小瀾說你不要她了,你找來幹什麽?”
陸竟池略略側頭,看了眼老板娘,“她這麽和你說的?”
老板娘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事情好像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這……”
陸竟池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餘平易近人的微笑,“她跟我鬧脾氣離家出走,給你添麻煩了。”
“這樣啊。”老板娘訕訕一笑,同時也鬆了口氣,“那就好啊,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真怕她生……”
老板娘話還沒說完,“哐當”一聲,江瀾手裏的盤子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江瀾快步走到老板娘麵前,比劃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實她是故意的,如果她不摔了盤子,老板娘就會說出她懷孕的事了。
老板娘也看不到她比劃的什麽意思,隻能尷尬的笑道:“沒事沒事,一會兒我來收拾,既然你老公都找來了,趕繄回去吧。”
她抬頭看了眼陸竟池,後者握住她的手,牽著她離開店裏。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言,陸竟池開著車,再次將她帶回了別墅。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她又回到了這個冷冰冰的別墅,偌大的豪華別墅,是與小麵館截然相反的清冷與孤獨。
陸竟池一路上都沉著臉,等到了別墅後,他突然掐住江瀾的下顎,渾身都縈繞著可怕的冷氣。
“江瀾,你長本事了,都學會離家出走了,嗯?”
他力道很大,仿佛將所有的怒氣都傾注在手指上,江瀾疼的下顎都快碎了。
她艱難地望著男人,他眼底醞釀著清晰可見的風暴。
江瀾捏著手指,盯著他看了片刻,抬手剛要比劃,卻被他甩在了沙發上。
一陣天旋地轉,她眼前發黑,他走上前來,鉗住她的手,“誰教你的?”
江瀾扯了扯嘴角,直勾勾盯著他,眼底浮出一層水汽。
她用力扯了扯,扯回自己的手,比劃道:沒有人教我,你又不在乎我去哪裏,我為什麽不能走?
盡管她不能說話,可從她的表情,與她的勤作,依然能看出她的委屈與氣憤。
陸竟池死死盯著她,一時間沒有說話。
江瀾:你那麽喜歡夏顏,我成全你們還不好嗎?你還把我找回來做什麽?
她很少和他頂嘴,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像乖順的小貓,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也無需照顧她的情緒,隻要摸摸她的頭她就滿足了。
原來,她也有生氣的時候。
陸竟池恍惚了片刻,才說道:“你在和我賭氣?”
江瀾愣了下,手指懸在空中,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賭氣,可是一想到他的不在意,他不會喜歡她肚子裏的寶寶,她就想逃離這個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