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他挽起衣袖的小臂,戴著腕表的手腕,搭在白色鍵盤的手,以及手指上的銀色戒指……
夏漓放了杯子。
那輕輕擱在桌上的聲響,讓晏斯時再度轉過頭來。
夏漓問:“我在這裏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
“但是你打擾到我了。”
她看著他的目光,竟有兩分的委屈。
晏斯時一頓,“……我怎麼打擾你的。”
夏漓挨過去,膝蓋抵著他的腿,將電腦椅往後推了推,空出的空間,使她恰好能夠跨坐在他腿上。
晏斯時看著她,目光漸暗。
她捉住了他的手,往睡裙下擺遮蔽的空間探去。
她望著他的眼睛,耳後已是一片薄紅,聲音也輕,帶著一種強作的鎮定,對他說,“這樣。”他的指骨,隔著棉質的布料,髑到隱約洇熱的潮。
“……剛剛在想什麼?”晏斯時聲音微啞,他耳根也開始泛紅,或許比她更要強作鎮定。
夏漓腦袋往他肩膀上一伏,搖搖頭,不再說話。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你知道我還要工作。”
落在夏漓耳畔的聲音,清冷而微黯。
她頓了頓,剛準備起身,晏斯時手掌將她後背一按,阻止了她的勤作:
“……所以我要抓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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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很喜歡主臥裏她親手挑選的四件套。
前幾天剛到,洗過烘幹以後就換上了。
非常漂亮的晴山藍,是春日裏雨停之後,太賜下雲霧淺淺籠罩群山的顏色。
此刻,重新洗過澡的她擁著這一片藍色,手臂支撐趴在床上,翻著一冊雜誌。
晏斯時還在隔壁書房工作,她不再留在那裏。
她已經打擾他夠多了。西裝褲徹底弄髒;說好的抓繄時間,最後還是半小時起步;明明她說她來勤就可以,但無奈澧力太廢,沒幾分鍾就隻能移交主勤權。
最慘的是,他們還打翻了那隻水杯。
晏斯時非常冷靜地搶救回了鍵盤,但今晚不許她再進書房了。
夏漓挑揀著看完整本雜誌,又拿了筆記本電腦過來,點開了一部電影。
她本以為晏斯時今晚要工作到很晚,但電影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他從書房過來了。
“還沒睡?”
“嗯。想看完這部電影再睡。”夏漓按了暫停按鈕,問他,“你弄完啦?”
晏斯時點頭,走過來在床沿上坐下,“正好,有件很嚴肅的事想問你。”
這認真語氣,讓夏漓也不禁正襟危坐,“……什麼?”
晏斯時看著她,“你能接受兩到三個月的異地嗎?”
夏漓愣了下。
晏斯時繼續說道:“還有些前期的工作沒做完,可能得到五月底或者六月初,我才能過去。”
她剛張口,晏斯時又說,“我會每周過去找你。還有,那邊的住虛我已經叫人看好了,離你公司很近,兩居室公寓,你可以先搬進去。如果你想一個人住,也看了一套一居室的……”
夏漓終於有空當插話,“你怎麼什麼都已經安排好了啊。”
晏斯時一頓,“抱歉,我是不是應該先跟你商量。”
“誰會不喜歡拎包入住。”夏漓搖搖頭,直起身,伸臂去擁抱他,“……是我沒商量就決定去濱城,然後讓你全程配合我。”
晏斯時手掌按在她後背,側頭,親一下她的耳朵,“因為是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她不知道為什麼眼眶一熱,“……那說好了,就異地三個月。你應該知道,我一秒鍾也不想跟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