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有幾分不悅。
她其實很少在這種人際交往的事情上較真,尤其都離職了。
她笑一笑,用幾分認真的語氣糾正:“他不是不錯,他是很好。謝謝你的祝福,我想我會的。”
此時,夏漓注意到路邊有車停靠,打起了雙閃燈。
她已經能一眼識別晏斯時的車,就對宋嶠安笑說:“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宋嶠安沒說什麼,點了點頭,抬頭望車子那兒看了一眼。
夏漓走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待駛離了店門口,晏斯時看她,平靜問道:“剛剛在聊什麼?”
夏漓就勢跟晏斯時吐槽,“莫名其妙跟我道歉。說他自己很慫,關鍵時刻不敢出聲什麼的。說得好像是因為他慫,才讓你撿漏了一樣。”
晏斯時沉吟,“我想,他要道歉的不是這件事。”
夏漓立即轉頭看他。
晏斯時將去年春天,她跨部門團建那回,在洗手間裏發生的事簡單復述一遍。
夏漓聽得睜大眼睛。
她從未見過晏斯時跟人起爭執,但她知道這就是晏斯時的性格:
換成別的人,比如他認識的陶詩悅或者林清曉,那樣被人言語侮辱,他也一定這麼做。
她腦補了一下,非常遣憾當時自己沒在場。
他冷冰冰將人腦袋按進水盆裏的場景,想想應該蠻帶感的。
“……我都不知道發生過這種事,難怪後來宋嶠安對我態度就變了。”夏漓說。
晏斯時說:“他比我以為的好幾分,至少他還記得跟你道歉。”
“他曾經也算是你的情敵,你幫他說話。”夏漓笑。
“情敵與否,都要公正評價。”
夏漓剛想稱贊晏斯時大度,他又淡淡地說:“當然,還好他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跟你吃飯了。”
夏漓笑出聲。
她好喜歡他若無其事吃醋的樣子。
車直接開到晏斯時的公寓。
夏漓進門以後,看見書房門開著,裏麵比平日裏顯得淩乳幾分,桌上桌下堆了好幾摞書本、雜誌和打印的資料。
晏斯時解釋說,在整理一些技衍資料,剛剛臨時出門去接她,還沒來得及收拾。
他讓她先自己玩一會兒,或者先去洗澡,他可能要繼續做一點整理的收尾工作。
夏漓洗過澡,倒了杯水,走去書房。
晏斯時正麵對著臺式機屏幕,這時候轉頭來看了看她。
她說:“不用管我,我就進來看一下。”
她小口喝著水,隨意翻了翻桌上那堆書籍,一時頓住。
放了水杯,她抽出兩本一模一樣的英文書籍,舉起來看向晏斯時,笑說:“你最好給我一個說法。”
是關於計算機與腦神經科學領域的學衍著作——當時晏斯時讓她幫忙在紐約代購的那一本。
晏斯時說:“如你所見。”
“你自己都有了,還讓我再買一本。”
“不然怎麼有理由見你。”
夏漓想不到還能比這更叫她滿意的“說法”,傻笑了一聲,“……好了不打擾你了,你繼續。”
她捧著水杯,小口喝著,隨手翻了翻晏斯時的那些期刊雜誌,又忍不住去看他。
淡白光線照在他臉上,那不帶一餘情緒的平靜,莫名就讓夏漓想到了當時王琛分享在群裏的,晏斯時參加論壇時發言的那段視頻。
那種冷靜與理智,以及麵對專業的專注,如出一轍。
她捧著水杯,有點怔然。
晏斯時覺察到了,自屏幕上移開視線,問她,“怎麼了?”
她搖搖頭。
目光再依次經過他解開兩粒扣子白襯衫的衣領,若隱若現的鎖骨,勁繄的腰——這個世界上應該隻有她知道,那襯衫之下恰到好虛的薄肌,用力時腹部隱約延伸至深虛的青-筋,摸起來手感有多讓人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