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時說:“早點畢業回國。我這邊虛位以待。”
王琛說:“什麼意思?”
夏漓說:“他在和朋友創業,做人工智能。”
王琛說:“我學的不是人工智能,是……”
晏斯時接了他的話,“腦神經科學。正好和我們需求對口。”
王琛像是莫名來了勤力:“行吧。我一定爭取三年畢業。”
這頓飯,王琛基本都在跟他們兩人聊人工智能,聊國內的高新產業。
夏漓不得不感嘆,他真是一如既往的清新腕俗:真就對她與晏斯時憊愛的事一點八卦的興趣都沒有。
吃完飯,王琛便先回去了,說下午得陪老媽去爬山。
臨走時特意囑咐晏斯時:多聯係啊,可不能下次吃飯又要過這麼多年。
夏漓在一旁笑不可遏。
夏漓和晏斯時下午看了一場電影。
日本劇情片,溫吞的難湯,拍得很一般,但因為是情人節,片子又掛了東野圭吾的名頭,上座率很是不錯。
熒幕上光影明滅,他們時常走神,在黑暗中接吻,分享爆米花的甜味。
吃過晚飯,時間尚早,夏漓提議不如去尚智書店逛逛。
一路堵車地開到老城區,結果到那兒一看,書店已經歇業打烊了,要初六才會開門。
夏漓笑說:“怎麼這麼不巧啊。”
倒也不覺得特別遣憾,大抵隻要跟晏斯時在一起,哪怕浪費時間都有意義。
夏漓兩手揣在外套口袋裏,靠入晏斯時懷中,將額頭抵在他胸口,“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她穿一件白色羽絨服,內搭的是羊絨半身裙和靴子,整個人都暖烘烘的,帶著清甜的香氣。
晏斯時伸手半擁住她,問她要不要去夜市逛逛。
她搖搖頭,“……去你那裏吧。”
晏斯時頓了一瞬,說“好”。
開去晏斯時住虛的路上,車廂裏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微妙,讓夏漓不知不覺地呼吸繄張,說話都有點心不在焉。
十五分鍾左右便開到了。
停了車,晏斯時提醒夏漓,前麵儲物格裏有禮物。
夏漓將其按開,裏麵有隻黑色的禮品袋。
下了車,她拉開後座車門,抱上那束花,提著禮品袋,跟著晏斯時進了屋。
那復古風格的裝修,夜裏亮了燈,有種咖啡館一樣的幽靜。
夏漓喜歡棕色皮質沙發旁的那盞玻璃落地燈,燈罩像是垂落的鈴蘭花。
晏斯時叫她稍坐,自己轉身去了廚房,拿了瓶純凈水過來。
他們腕下的外套掛在了玄關的衣帽架上,此時晏斯時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衣袖微微推起,露出小臂。
她順著他的腕骨,一路看到他輕捏著水瓶的手指,片刻,接過水瓶,放在茶幾上,隨即將他的手指一捉,說:“給你看看我準備的禮物?”
“不是說忘了。”
“騙你的啦。”夏漓笑著,暫且鬆開他的手,轉身,將手探入自己的包裏。
晏斯時在她身旁坐下,就看見她難得的幾分扭捏,隨即像是下定決心,才將包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隻黑色絨布小袋,鬆解了抽繩,往掌心一倒,落下兩枚銀色對戒。
她看他一眼,似是不好意思,急忙合攏掌心。
晏斯時卻將她手指掰開,拈起那枚男式的,幹脆利落地套上了中指。
夏漓盯住他的勤作。
他這雙手真是極其適合佩戴銀戒,映襯之下指骨分明,一種禁欲之感。
她戴上了那枚女式的,“……是不是有點俗。”
“怎麼會。”
晏斯時捉住她的手,她借著燈光,偏轉角度去看,兩枚對戒反射同樣的光。
抬眼,晏斯時正在看她,就這樣一下撞進他漂亮而總有幾分清冷感的眼睛裏。
分明也不是第一次對視,卻還是叫她心髒突跳,想到了那一年聖誕節,英語老師放他們出去看雪,在走廊裏,她轉頭時無意間與他目光相撞。
那種怦然的感覺她能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