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不遠 ,小西攝津守旦夕可到長崎,隻是為了表示對,對大明使者的恭敬,所以才暫且留在壹岐,等候使者的座艦。他是關白親自任命的對大明和談的全權負責人,家主大村喜前,也是小西行長帳下的武將。如果齋藤孝之敢再胡來,即便有人背後給他撐腰,大村家主和小西攝津守,也會對他施加嚴懲!” 在樸七的努力翻譯之下,今道純助和高野山弘兩人的解釋,清楚地傳到了李彤等人的耳朵裏。
很顯然,齋藤孝之身後另外還有人撐腰,但是,此人卻沒得到大村喜前和小西行長的支持。而今道純助,高野山弘和朝長幸照三個,也都跟齋藤孝之不是一路。從某種角度上,他們三個都屬於主和派,不願意有人在和議即將簽署之前,再節外生枝。
然而,李彤卻沒興趣再去想,同為大村氏的家臣,今道純助、高野山弘和朝長幸照三人 ,為何與齋藤孝之的態度截然不同。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已經出現在了樸七剛才翻譯出來的信息中。小西行長之所以抵達不遠虛的壹岐島,是為了等候大明和談使者。而無論作為明日和談的日方全權負責人,還是作為侵朝倭軍的領軍者,他不可能沒完沒了地等在那裏。
他不可能長時間等待,就意味著大明和談使者在最近一兩天內,就會抵達日本。而小西行長接上此人之後,接下來去哪裏,對揭開整個騙局尤為重要!
“如果有小西攝津守嚴令在,李某可就放心多了!” 迅速與張維善、劉繼業交換了一下眼神兒,李彤換上了一幅笑臉,大聲說道:“昨天的事情,就這樣讓他過去吧,補償的話,也請各位休要再提。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李某乃一介商販,不想跟任何人結仇,也不想讓朝長家老失去愛子……”
“不行!” 一句話沒等說完,劉繼業已經大聲打斷 ,“此事不能這麼輕易罷休,上次朝長家老也曾承諾,不會讓朝長太郎再來搗乳,他卻來了一次又一次!還有,我聽張二哥說 ,此人,此人還去糾纏張二哥的女人……”
“守義!” 非常氣惱 “劉寶貴”的不懂事兒,“李有德”連連跺腳,“一碼歸一碼。光子那邊 ,是張兄弟的家事。”
“總得有個說法 !” 劉寶貴梗著脖子,不依不饒 。
二人的爭執內容,通過翻譯之口,迅速傳入了今道純助、高野山弘和朝長幸照三人的耳朵。後者趕繄堆起笑臉,再次大聲承諾,“劉老板請放心,從今之後,再也不會有人前來搗乳。張老板也請放心,從今之後,也不會有人再去膙擾尊夫人。”
“哼!” 聽了樸七的翻譯之後,劉繼業聳肩冷笑。
“多謝了。” 張維善卻如釋重負,拱手向今道純助等人致謝,“我與光子小姐兩情相悅,當初能夠相遇,也是諸位的極力安排。她以前過得如何,張某沒資格管。如今她既然許配給了張某,還請三位,適當給予照顧。否則,連這種小事兒上都能出爾反爾的話,張某很難相信,諸位想要我等引更多同行前來的誠意!“
他和朝長光子的姻緣,最初就是今道純助促成的,朝長幸照更是從這份姻緣中,大賺特賺。此刻聽到他的抱怨,立刻同時紅了臉。前者果斷躬身謝罪,“張君,張君,還請原諒我等的疏忽。”
後者,則抬起腳,又朝著自家兒子身上猛踹,“你這不成器的家夥,莫非要將我和你的幾個兄弟,全害死才能高興?!與其那樣,如不我今天就殺了你!”
“朝長家老不要再打他了。” 張維善不用任何人翻譯,也能知道朝長幸照是在打給自己看。於是,伸出手,輕輕將此人拉到了一旁,“您隻要讓他卻別虛休息幾天就好,反正張某的新院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待屋子裏稍微幹燥一些,就會接光子出來。那時,歡迎您老和太郎,以光子的父親和兄長身份前來做客!”
這恐怕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將朝長太郎趕到外地去冷靜一段時間,不僅可以避免他再故意搗乳,還可以避免他被人利用。而隻要光子離開了朝長家,朝長太郎再去膙擾她,就得麵對張老板留下的隨從。那些人,可不是朝長家的奴仆,不會再給他這個紈絝子弟任何機會。
朝長幸照能做到家老位置,豈是個愚笨的主兒?聽了翻譯過來的要求,立刻用力點頭“理應如此,理應如此。來人,帶著太郎走。直接送他去京都,明年櫻花盛開之前不準回來!”
說到最後,棱起三角眼,惡狠狠盯著地上的朝長太郎。對方見狀,登時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將兩眼一閉,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