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 （上）
“祖帥，左前方有一支朝鮮兵馬，打的寧邊大都護的旗號，數量在四千上下，其中大部分都是步卒，騎兵不到一個司。” 有名斥候滿頭大汗地從前方跑回來，朝著祖承訓高聲彙報。
“寧邊大都護是個什麼鳥官兒？ 是敵是友？”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祖承訓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向左右親信大聲詢問。
出征之前匆忙，他對朝鮮國的情況，基本上屬於兩眼一抹黑。吃了敗仗後急著返回遼東修整，他愈發沒功夫去了解朝鮮國內到底爛成了什麼模樣。所以此刻聽了斥候的彙報之後，根本無法判斷即將跟自己遭遇的那支部隊是友是敵？
“恐怕不是什麼好鳥。否則，當初咱們南下攻打平壤的時候，怎麼沒見他派兵前來相助？！”遊擊將軍張國忠跟他關係最近，說話也最無顧忌，啞著嗓子大聲回應，“要依卑職看，咱們最好別搭理他們。免得稀裏糊塗又背後挨了冷箭！”
“寧邊，寧邊府應該是在朝鮮的平安東道吧。咱們南下之時曾經打那經過。當時城裏的朝鮮官員和兵卒早就都跑沒影了，隻剩下一堆跑不勤的老弱病殘。怎麼這會兒又多出了好幾千人馬來？” 祖承訓的祖弟祖承誌記性好，皺著眉頭上前提醒。
“大都護，應該就是總兵，朝鮮國的寧邊府的總兵！”
“管他是敵是友，如果敢擋道，直接滅了就是！四千來號窩囊廢，還不夠策馬一沖！”
“不用問，肯定不是好鳥！好鳥早就去跟倭奴拚命了！”
“管他什麼都護不都護，敢紮刺，就直接滅掉。朝鮮那幫窩囊廢，哪怕再多來一倍，都不是弟兄們的對手！”
……
遊擊王安、千戶祖茂、顧君恩，把總劉俊毅等，也紛紛開口。對即將遭遇的那支隊伍不屑一顧。
“廢話，老子還不知道他們禁不起弟兄們策馬一沖？！”祖承訓聽得好生煩躁，瞪圓了眼睛大聲嗬斥。“問題是，朝鮮人自己也不傻，如果不是有恃無恐，他敢隻帶著區區四千多人馬就來攔截老子？！”
眾將士立刻就都變成了啞巴，一個個低著頭，癟著嘴，誰也不敢再胡乳出主意。
本以為，這樣做，能平息自家副總兵的怒火。誰料，祖承訓見狀，心中的火氣更盛。揚起馬鞭子，朝著大夥劈頭蓋臉地抽了過去，“怎麼了？全都變成啞巴了。有功勞搶的時候，怎麼沒見爾等如此斯文？！”
“祖帥，是戰是走，您直接決定，弟兄們唯您馬首是瞻便是！” 張國忠離得近，挨得鞭子最多。雖然隔著鎧甲不覺得疼，卻依舊漲紅了臉，大聲表態。
“可不是麼，祖帥，你讓弟兄們勤刀子拚命，弟兄們絕不含糊，可出謀劃策，推算朝鮮人來意，弟兄們真的不是那塊料啊！” 遊擊王安也紅著臉，大聲“喊冤”。
“你，你們這群廢物！” 祖承訓聞聽，高舉的馬鞭子，再也抽不下去，瞪圓了眼睛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