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杜杜被他的嚇了一跳,愣愣地停住手,臉色瞬間變得又紅又紫。
“做婢女也好,做親兵也罷,你既然決定追隨兩位將軍,就應該懂得服從。否則,還不如現在就回家去,以免將來違反了軍令,被斬首示眾!” 樸七苦著臉,無比鬱悶地先用大明官話斥責,然後又快速換成女直語。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膽大手楞的少女,早晚要被召去為兩位千總之一暖床。如果自己將她得罪得太狠了,少不得將來要遭到報復。而如果自己眼下不表現出一幅聲色俱厲模樣,卻難免又惹得張副千總心裏不痛快,稀裏糊塗就遭受了池魚之殃!
“比,比,孤苦卡伊……” 少女杜杜眼睛裏瞬間湧滿了淚水,縮回手,無比委屈地小聲解釋。
“行伍之中,服從是第一。你哪怕再有理由,也是一樣。況且你本人也是千總的,他讓你做什麼,你都必須照著去做!” 樸七偷偷看了張維善一眼,繼續板著臉用兩種語言大聲補充。
“算了,把狗崽子給她。” 張維善卻懶得再跟一個大明官話都不會說的異族少女計較,悻然將趕山犬幼崽兒丟到了樸七懷中。“再強調一遍,這條狗養大了歸我。至於她,誰愛要誰要,我可無福消受!”
“哎,哎!” 樸七頓時如蒙大赦,頂著一腦門子汗,俯身將狗崽兒放到了杜杜的戰馬身邊。隨即用大明官話和女直語說道:“張千總說,這條狗歸你替她養。你愛怎麼養怎麼養。他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也得懂規矩。杜杜,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向他請罪才是正經!”
最後一句話,他隻用女直語說了一次,卻沒用大明官話重復。那少女杜杜聽了,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委委屈屈地在馬背上向張維善俯身,“穆加林森達……”
“免了,免了。你主人在那邊,我要計較也跟他計較!” 張維善卻不肯接受她的歉意,用馬鞭向李彤指了指,冷笑著撇嘴。
“撒雲?” 少女楞了楞,目光轉向李彤,滿臉茫然。
“你小子,沒事別給我添堵!” 李彤雖然沒有回頭,卻早就將張維善、樸七和杜杜三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無可奈何地回過頭,大聲數落。
說罷,又將目光看向樸七,皺著眉頭低聲吩咐,“你負責教她說大明官話,告訴她,如果兩個月內還做不到能聽懂命令,就趕繄自己回家!”
“是,將軍!” 樸七高聲答應,隨即將頭轉向杜杜,苦著臉又是一陣嘀哩咕嚕。
本以為,後者聽到兩個月的期限之後,肯定又要尋死覓活。誰料,話音落下,卻看到少女臉上寫滿了鬥誌。
“我一定能學會。” 下一個瞬間,女直話從杜杜最說出來,帶著同齡少女特有的蟜憨韻味兒,“除了我自己,這輩子,誰也甭想把我從他身邊趕走!不信,你看著好了!”
注:春節來臨,給各位兄弟姐妹拜年了。祝大家萬事如意,財源滾滾。酒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