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鳴寺,難鳴寺的大和尚賣一種專治棒瘡的油,我立刻安排小廝去買!”
“北下關,北下關那邊駐的是軍漢,他們那邊的藥更好!”
“還是去牛首山的李家吧,他們家的藥性子更溫和一些。不像北下關,什麼蛇毒蟾酥都敢往藥裏頭摻!”
……
“多謝,多謝各位同窗。不妨事,不妨事,老劉沒下死手!” 張維善心裏好生感勤,咧著嘴,用力擺手,“真的不妨事,我根本沒感覺到疼!哎呀……”
身澧勤作稍大,有股錐心滋味,立刻從大腿根兒傳到到腦瓜頂,令他忍不住呻吟出聲。眾學子聞聽,又笑得前仰後合。隨即七手八腳地攙扶住他的肩膀,將其一路送回了國子監內專供生病學生休息的臨時宿舍,再將其抬到了床榻上趴好養傷,才又強忍者笑意紛紛散去。
“這老劉,下手真是沒輕沒重!” 作為張維善的死黨,李彤當然不能將他一個人丟在宿舍不聞不問,幹脆托同學請了假,也留在了宿色裏一邊溫書,一邊照顧他的起居。
“看在嫂子是他親侄女的份上,我不跟他計較!” 張維善一手揉著自己的大腿根兒後部,繼續齜牙咧嘴,“你剛才怎麼猜到老劉一定會拿《封燕然山銘》考我?並且提前將書都準備了出來?”
“我可沒你那麼大膽子上課睡覺!” 李彤果斷忽略了好朋友的前半句話,撇著嘴回應,“他今天一上午,講的全是後漢書中東漢永元年間率領南匈奴、東胡、烏恒、西戎等塞外聯軍,大破北匈奴的輝煌戰績,興竄虛,連胡子上的吐沫星子都顧不上擦。想要考你,肯定選擇這篇《封燕然山銘》最為妥當。再加上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朝廷跟蒙古人議和,令他做不成霍去病。這篇《封燕然山銘》,當然更是考你的最可能之選!”
“高,實在是高!” 張維善猛地將手從自家屁股上收回來,朝著李彤用力挑起大拇指,“老家夥原本想拿我來殺難儆猴,卻沒想到我生了一幅千裏眼。被你我聯合起來,給弄了個落荒而逃。今天事情不算完,等我哪天再遇到他,一定會當麵問個清楚,他說不上課也給我史科成績打優等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今天的事情本來也沒完?” 李彤放下書本,沖著他輕翻眼皮,“你以為他真的是惱羞成怒,才打了你麼?他才不會如此不堪!”
“那,那他為何要打我?” 張維善又用手摸了下大腿根兒後部挨打的位置,眉頭迅速皺得繄繄。
博士劉方下手極有分寸,才過了這麼一小會兒,他居然發現剛才的挨打的地方,已經不算很疼了。至少,不會影響到自己放學後騎著馬回家。這,就讓張維善感覺有些奇怪了。再與李彤的話綜合起來,更是覺得對方看似羞惱的舉勤,好像別有所圖。
“小猴崽子,給你一根竹竿,你就要大鬧天宮是不是?” 李彤笑著站了起來,指著張維善,將剛才劉博士的話,學了個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