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一)(3 / 3)

九聖使想到這裏,頓感麵容憔悴,內心疲憊啊。

嫉妒見虞子嬰又輕易地被色欲奪走,自然也沒了有什麼心思去觀摩稀珍武器了,他一臉妒火攻心地瞪著兩人,陰測測地打定主意,等一會兒他們找到秘藏出了騰蛇祭壇,他一定要第一時拐走虞子嬰!

她是他一個人的豬妖,誰都別想將她從他身邊搶走!

“雖然從不曾聽說過騰蛇戰神使用過什麼武器,但我想,若真有的話,那應該是一把劍。”聖主淡淡道。

“為什麼是劍啊?”九聖一麵一臉唾棄憤怒色欲等人自私的態度,一邊卻十分好奇聖主的答案。

虞子嬰等人亦靜候其音。

聖主啞聲:“……”

色欲撫過唇,姿態撩人,低轉婉回地輕笑一聲,他的笑聲在空寂遼闊的殿堂內,清晰而刺耳,像冰鎮過的刀刃一樣劃過眾人耳膜,激起一片戰粟。

眾人不解地望向他,隻有虞子嬰未動。

她知道,他這是在通過某種隻有他跟聖主兩人懂的過去,而通過表情、動作、行為對他施予的無形壓力跟折磨。

有過去的兩人,總是知道怎麼樣才能夠讓對方更痛,更加難過。

從目前兩人的行為跟部分隱晦對話來分析,色欲是究追猛打,而聖主卻是逃避難堪,那麼結果就很明顯了……是聖主曾經做過了一件傷害色欲的事情,這件事情造成了兩人的徹底決裂跟仇恨,也或許就是這一件事情改變了色欲,令他變成現在這種什麼都可以拋棄,什麼都無所謂的七罪色欲。

聖主沉默了一會兒,終是道:“因為每一位騰蛇皇族後裔,自出生後便有祭祀官教導一種劍法。”

惰道:“這麼說來,這種劍法對於騰蛇皇族的人而言,代表著某種特別的意義,用此來推斷乃你們騰蛇上古戰神所施傳授代代相傳,倒也說得通。”

這一座雕塑乃騰蛇族根據其上古族傳頌的偉天戰神再賦予一種神話色彩雕琢而成,代表著騰蛇族的曾經慘烈卻輝煌的往事跟曆史。

其它人一聽,是這麼一回事兒,都“哦”,“啊”,“嗯”表示響應。

“可這裏有這麼多的劍,要選哪一種啊?”

聖主信步走上前,他在眾劍之中觀察一遍,舍棄了重劍、雙刃劍、軟劍,最後走到武器架的八卦擺設中央的位置。

那裏正擺放著一柄青銅長劍。

青銅劍不屬於九洲如今冶煉的習慣,據青銅繁盛時期需推斷延後數百年,以那個年代的眼光來看,這柄青銅劍絕對是一柄絕世寶劍。

它劍體呈柳葉狀,脊略凸起,無格,無首,莖端略瘦。莖部有圓孔,並透雕龍蛇飾的劍鞘,異常絢麗華美。

時間上來看,這柄劍久經歲月蒼桑,很符合上古時期戰神所配備的兵器。

另外,這種青銅長劍較其它的長劍,多了屬於騰蛇族喜愛的蛇鱗徽紋,這一點,又讓聖主的信心增強了幾分。

因為無論從哪一個方麵判斷,非它莫屬。

聖主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正準備將其取下時,九聖使一臉緊張擔憂,連忙阻止:“聖主,讓我等來!”

聖主沒有停頓,惰麵色無常,嫉妒則懷揣著惡意等待著,色欲眼底似淬了黑色毒液一般,灩瀲得快滴出水來。

虞子嬰倏地攥緊了雙拳,眼神一變再變,就在聖主即將觸碰到那柄青銅劍時,她脫聲道:“——不對!”

色欲渾身一僵,猛地轉過頭,倏地一下抓緊了她垂落於側身的一隻手腕。

“小乖……”他的聲音慢輾細磨,透著細微顫聲,冰冷寒骨。

聖主停了下來,他的手還保持著前伸的狀態,但嘴角卻悄然浮起一朵從死亡絕望之中開出的花。

虞子嬰知道色欲對她很失望,但她仍舊堅決地搖頭,低聲道:“色欲,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她頓息一瞬,字字咬嚼加重,仿佛要將其擠成一條線直接射入他的耳中:“所謂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樣做才能夠淋漓暢快,但若用這種手段……”

色欲幽深沉湛地盯著她,本以為她會說“太卑劣”或“太無恥”之類的,卻沒有想到,她猶豫了一下,眼神移開落在一片幽黑之處,卻是道:“太可惜了……”

她可惜的是,在毀了另一個人的同時,連他自己也會被一並毀掉的。

色欲捏抓著她的手指一顫,像突然一下被人抽空了力氣,他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整個人表情塌陷了一角。

可惜嗎?

他以為這世上,失去一切的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可惜了。

但是,她卻替他可惜……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會可惜他啊。

“有什麼不對嗎?”聖主放下手,輕然地回頭,如一無所知般道。

由於虞子嬰跟色欲剛才說話的聲音太小,隔著一段距離的其它人沒聽到,即使有人聽到也是一些含含糊糊的字眼。

“或許,並不一定是劍。”惰這時,出聲了。

九使一聽,頓時齊刷刷地轉向他。

之前便有一種感覺了,他們總有種惰皇是以這個騰蛇公主馬首是瞻的錯覺,隻要這騰蛇公主一開口說話,他便會補上後句,或者她對某事感到在意,他便會變得積極分憂,替她結省口水跟腦力。

臥靠!現在,他們可以證實並下結論了,這並非什麼錯覺,而是肯、定!

這兩人……難道其實暗中也存在著什麼“不能言的秘密”?否則,這種配合無懈的默契,也太神奇了吧!

虞子嬰見色欲鬆開了她,轉過臉,氣息已經逐漸恢複了平靜,便與惰對視一眼,朝他點了一下頭。

惰心下了然,便對聖主道:“你有仔細觀察過騰蛇戰神的那一隻手了嗎?”

怎麼又關騰蛇戰神手的什麼事兒?九聖使跟嫉妒一並轉過頭去,遠處一片朦朧昏暗的祭壇,像晨昏破曉霧意籠罩的海市蜃樓,但要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到騰蛇戰神雕塑伸出的那一隻手有些困難,所以隻能靠腦補跟回憶。

“若如你所言,用劍的話,那麼他是用哪一隻手揮劍的呢?”惰反問道。

聖主想了想,微微蹙眉,他看向惰,不明白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或許可以嚐試著擺出騰蛇戰神雕塑的姿勢。”虞子嬰淡聲提示道。

聖主未動,九聖使中的聖柒撥了撥額發,站了出來,一臉舍我其誰,舍身就義的正義昂然:“你們究竟什麼意思啊,猜謎嗎?但你們別想讓咱聖主幹這種事,這……這要做也是我來做!”

他回憶了一下,便根據騰蛇戰神的姿勢盡量還原地擺出來,因為身體的僵硬度,還有別別扭扭的模仿,十分怪異誇張,而其它八聖使掃視他一眼後,便歪眼盯著他掩嘴悶笑。

“你的右手是否不是很習慣伸在前,那你不妨兩隻手的位置變換一下,是否覺得順暢舒服許多?”虞子嬰不在乎是誰來試驗,她隻要求有人站出來,順著她的思路繼續誘導。

聖柒調整了一下,左伸前,右手伸上,然後站了一下,點頭道:“的確,這樣比剛才感覺自在些。”

虞子嬰道:“人下意識做出來的動作,其實能夠反應很多的事情,比如你其實是一個左撇子還是一個右撇子,習慣是用左手還是右手,很明顯,你傾向於左撇子,而戰神卻是一個右撇子,由此大抵可以推測,如若他的武器真是劍的話,那麼戰神習慣的會傾向於右手執劍。”

其它人聽了虞子嬰的話,或多或少都感到這個理論十分有趣,便紛紛效仿起來,開始模擬扮騰蛇雕塑,最後都不得不承認,她的話還挺有道理。

色欲雖然被虞子嬰的插入打破了一場好戲,但見她在人前冷攤著小臉,下頜因言辭的過於肯定,顯得有幾分矜貴地揚起白皙下頜,不傲慢亦不輕蔑,眼神平靜之中帶著一種來自靈魂的自信,小臉仿佛都煥發著另一種能將人吸入的耀眼神色。

他心底因她而漸漸變得甘甜而柔軟,眼神褪卻了陰翳跟報複的血腥,就這樣專注地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有一句說得好,認真的女人是最美的,雖然色欲並不知道有這一句話,但他卻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在一群之中,講著他們所有人都不曾聽過的真實結論,不自覺吸引著所有人注目的她,有一種美得讓人自慚行穢的感覺。

“但這右手執劍和左手執劍,有什麼區別嗎?”有人奇怪道。

“自然有很大的區別啊,一群蠢貨!比如,他的右手戴滿了戒子,除了尾指外,而左手卻什麼都沒有,僅手腕處佩配了護具護腕,如若他戴了一手的戒子,那他該怎麼握劍殺敵呢?”

嫉妒陰啞著像刀刮石磨的聲音一邊自顧自說著,一邊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五指修長,骨節分明,他的右手便戴了一枚骷髏鑲黑鑽扳戒,所以聽了虞子嬰的話,他卻是最快反應過來的,因為他的情況跟她說的類似。

他因為是左撇子,所以一般裝飾物都選擇戴在右邊這隻手上,或許是下意識的行為,亦是因為不願意任何因素妨礙到他的實力發揮。

要知道,一般他自持身份是不會輕易出手,一旦他出手,則表示對方與自己實力相當,差若毫厘,便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失之千裏。

惰雖然不如虞子嬰想得精細,卻早也看出一些端倪,他墨眉雪黛,引章順述道:“而且,騰蛇戰神手中的戒指跟一般的戒指是有區別的,它個頭較大,且外環雕刻鱗凸,一般武器都需要握力,這將十分影響手感跟力道的發揮,或許你們之中有人要說,他自恃武功高強,這並不能影響什麼,但你們卻忘了,騰蛇戰神並非一個武林人士,他是一個在戰場上奮殺的將軍、統領,他關乎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身係成千上百的人,身為一名被族落讚譽有加的戰神,我想最基本的嚴謹跟絕對自律是有必要的,所以,明知道這樣做會妨礙到自己,他不可能會這樣做的。”

這無關必不必要,而關乎其品性的問題。

惰的嗓音雖然很冷淡,但卻帶著一種渲染令人信服的張力,將人的耳朵牢牢抓住。

此段話一出,眾人都不免陷入了一種深思。

“在這裏大部分的兵器都會因戒指的存在而受到影響,這不是一名征戰無數的戰神能夠允許存在的情況,所以,這可以讓我們舍棄掉不少種類了,另外,乍一眼看去,它手上戴的可能全部都是裝飾用的戒指,但亦有可能……它並不是單純的指環,而是……”惰慢語輕言到最後,停頓了一下,他看向虞子嬰,微彎剔透的玲瓏眸,淺笑一逝,便是將後麵的解釋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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