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婚約者(1 / 2)

“他究竟想要什麼?”虞子嬰望向色欲,言歸正傳。

她不打算繼續對別的事情耗太多神,她也並沒有試圖再去阻撓嫉妒小打小鬧的泄憤,隻要他是冷靜理智的。

色欲眼神如輕柔的羽毛一樣撓過眾人,最後定凝於虞子嬰麵目上。

她的膚色在幽晃水粼光波之中,顯得白透瑩亮,有一種虛幻的重影模糊,唯有一雙黑煁煁的大眼像亙古開天劈地便存在的一塊黑玉碑石,那般堅定,不移。

色欲有些好奇,她若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對未來的她而言意味著什麼,是否還能夠依舊帷幄從容,目空一切。

“婚約……書。”色欲笑彎著雙眸,定定地看著虞子嬰,口型清晰地朝她一字一頓吐出三個字。

“婚約書?”虞子嬰聽仔細了,卻是一愣。

而其它人這時也都被色欲所說的話給一並吸引了過來,繼而一個個神色各異地看著他。

“而且是你跟你的婚約者……由騰蛇先皇落鑒印頒布的婚約書。”色欲像是要將這些話字字刻入虞子嬰心上,每一個字都咬得十分重,他朝她似十分溫柔地笑著,水灩漣漪悄孽波,但眉宇間卻是高傲而冷漠的,像是站在致高點俯視著地麵匍匐的人。

“那裏麵有你未來王夫的名字跟生辰八字,當然……亦包括你自己的,一一配對好的,你好奇嗎?”色欲睫毛栩栩,笑意盈盈,眼中帶著一種單純的好奇,跟唇畔咧開的邪惡期盼的弧度矛盾衝突,他凝視著她,陰晴不定,將她的世界在眼中切割成了兩個部分。

……一個裏麵有他,與一個卻是沒有他的。

虞子嬰曾設想過許多可能,關於聖主的目的,卻從來沒有朝這一方麵去設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如果你當真好奇的話,那就一定要先他一步找出來了,否則,那紙約書,或許會被他直接撕毀,無論是婚書還是人,他都會徹底湮滅掉他一切存在的痕跡。”因為,這種事情他亦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色欲笑著睨向聖主,語氣古怪低柔,像暗無星辰的夜裏傳來的一道微涼呢喃,帶著某種了然於心的譏誚。

他為什麼要撕毀她的婚約書?虞子嬰很自然地考慮起這個問題,她看向聖主,隻覺荒謬怪異——沒想到他連命都不要、費盡心思隻為找一紙關於她的婚約書?

這個時候,虞子嬰並不知道這一紙婚約書對於她而言是怎麼樣一種衝擊,亦不知道這一紙婚約書對聖主而言又意味著什麼。

“你說為什麼呢?”色欲看穿虞子嬰眼底的疑惑,慢腔慢調地拖長音:“自然是為了——”

“玄陰王!”聖主突然出聲,他深吸一口氣,壓低嗓音,像準備孤擲一注受傷的野狼,氣息淩亂而凶戾,大聲喝停他:“你當真以為我認不出你來?”

色欲不為所動,像是早就知道聖主會是這種反應,他朝著聖主,笑靨如花:“可你一定不敢將我的事情說出來,對吧?”

聖主聞言渾身一僵。

“你敢嗎?”色欲眸底閃爍著隻有聖主一人能夠看得懂的猙獰凶光,血色的,仇恨的,像千刀萬刮亦不解恨的冷意。

聖主下頜錯緊,迅速撇開了眼。

……他的確不敢。

“你承諾過我的,你說你不會阻止這一切的!”聖主衝口而出,就像一個固執的孩子尋求大人的保證一樣。

“啊哈~對啊,我好像的確這樣承諾過你,所以這麼多年來……我都一直沒有出過手,我一直都在等著你啊……等著你的主動歸來啊,桃。”色欲表情徒然從先前的咄咄逼人,變成柔和輕柔,像麵對情人一樣一臉深情脈脈地凝視著他,喊他名字時,粉灩麵頰暈染起一抹紅色,像興奮,亦像控製不住的血脈賁張,唇色轉暗,瞳仁擴散,肩胛似展翅般拱攏而起,身姿微微前傾,似乎下一刻,他便會如乳燕投林,投入他的懷抱(大霧)。

而聖主則被他那一聲“桃”給激得渾身一陣發麻,頭皮像被撕扯開來般緊痛,他瞳仁一窒,下意識退後一步。

九聖使一臉詫異地看著色欲,又轉回他們聖主身上——原來這兩人是認識的啊,看情況,曾經的關係還不淺啊。

虞子嬰是最敏銳察覺出色欲的怪異之處,同時,她突然躥升起一陣不安。

無論從哪一方麵瞧他們兩人的關係都不簡單……是什麼關係呢?虞子嬰小臉深刻地攤著,突然意識到一種所有物即將被搶走的危機感。

她看向散發著愧疚與躲避氣息的聖主,又看向色欲一臉“無論你逃到天崖海角,我都會將你重新抓回來”虐戀情深的鬼蓄模樣,頓感心塞不已。

“像他這種換了一張臉便忘了你的男人,根本沒有什麼好等的。”虞子嬰出聲打破了現場詭異的氣氛,她伸手扯過色欲泛涼的手緊緊攥住,嚴肅刻薄著。

……雖然聖主是個男人,但反正她也沒有真正確認過色欲不是女人,所以這兩人是……曖昧的關係?不管是與不是,先看緊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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