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隔得遠,又小聲色欲聽不到,但實則憑他的耳力再遠亦能夠聽到,一聽到他那一番侮辱性的言詞,他妖冷一笑,如魔化了一般,正待出手時,卻感到了懷中之人動了動。
他轉眸一想,便改變了主意,他將腦袋蹭在虞子嬰肩膀,可憐巴巴地撒嬌道:“主人,奴家又被人欺負了~你趕緊替人家報仇~”
虞子嬰臉一黑,很是便秘地想憋噴一句:現在咱們就是一男寵一姬妾,地位平等好伐,但又考慮到他這人任性慣了,保不齊等一下他又會直接大開殺戒,便心塞道:“拭目以待。”
她讓色欲起開,轉眸看向那個巡邏隊長正帶著一隊人馬大搖大擺地走入街道,街道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而橋頭對麵則是繁盛的街麵。
僅粗粗一看,便覺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有著不同行業的人,他們從事著各種活動,沿著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來往的人流。
虞子嬰微眯起眼睛,看著對麵腦中開始精密地計算著計劃,然後她取出隨身攜帶的蛛絲纏繞於指尖,然後力道精準地將其射向巡邏隊長的腰側,再倏地一下收回,大概已經估算好位置跟試練了一遍了。
雖然她沒有了內力,但擲投暗器的手段卻並不生疏,想暗算這麼一個徒然一把力氣的普通人,並不算什麼難事。
色欲見虞子嬰動作了,他本以為她是準備暗殺或者取下那人一物,但她卻是輕飄飄地扔了一計便再無動作,他倒是不急,他知道虞子嬰絕非一個無矢放的的人,所以他好整以暇地斜靠著桅杆等著。
然而早就預推好一切的虞子嬰卻是有了先見之明,側過了臉去,視線十分專注在盯著一窩螞蟻窩。
隻見那個巡邏隊長握著腰間大刀,一臉欺男霸女的紈絝模樣走過了虹橋,剛踏入街中心,正準備耀武揚威地如往常一般欺壓商販時,突然他覺得腰間墜著的物件繃地一下斷了。
哐當一聲,他最喜愛的一塊玉佩掉地了,他奇怪地停下腳步,便下意識彎下腰去準備撿東西,但就在弓著身子的時候,突然啪噠一聲,緊攥的褲腰帶竟然繃斷了,於是那鬆垮了褲子整個掉了下來。
此時,由於他的姿勢,亦由於他這是一件巡邏隊批量生產和短衣製服的緣故,所以此刻前麵跟後麵的一並毫無遺漏的全部坦露了出來。
眾人被這一下子都給驚呆了,呆滯的眼神一時亦忘了非禮勿視地移開,他們隻覺得自己的一雙純潔的眼睛被人強行給汙染了,不少承受力差的人,立馬掉轉頭便是一陣酸臭地嘔吐了起來。
當然這是離得近的人,由於視野太過清晰的緣故,而許多憑著橋側欄杆的人呢,遠遠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十分滑稽,皆一臉忍俊不住地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要知道在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
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並且在街道兩旁不是茶樓就是酒館,還有當鋪、作坊等等,甚至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總而言之,街上就是人多,並且到處都是人。
人多自然就聲雜,聲一雜自然就是隆隆不絕於耳,頓時,哄笑聲,恥笑聲,厭惡聲,唾罵聲,聲音大得讓那個巡邏隊長的臉瞬間便漲紅,他急急忙忙地站直,雙手掩腿間,羞燥得恨不得就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順便將自己給埋了。
他立即蹲下去扯上褲子,左一圈右一圈看了看四周那些嘲笑的眼神跟指指點點的聲音,眼眶都急紅了,亦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朝著身後那群傻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巡邏士兵,氣極敗壞的大吼了一聲“你們傻了,趕緊趨散一群啊!”,然後便跟鬼趕著似地扯上褲子,夾著屁股,羞憤欲死地逃跑了。
——尼瑪地,他見也沒臉見人了!
就他走過的這一路,便生生地被人嘲笑了一路。
色欲見此,狠狠抽了一下嘴角,他轉過頭看向焉壞兒焉壞兒的虞子嬰,眼底有著委屈:“惡心到我了……”
虞子嬰這才轉過頭,不負責道:“誰叫你要看的。”
“可你又不提醒一下。”
對於這種喜歡雞蛋裏挑骨頭,並且無理取鬧的人,虞子嬰一般隻采取一種方式——無視。
見虞子嬰不理睬他了,色欲不甘寂寞,當即便換了一個表情,一臉壞壞地笑凝著她:“真沒想到,你會想到這種辦法來懲治他~”
虞子嬰仰起臉看他:“難道你比較喜歡我將他內髒取出來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烤了讓他吃掉?”這種是她比較喜歡的整人方式之一,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惡作劇之人,所有的懲罰或整治人的方試攏共亦就那麼幾種。
這一次她用的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既然他那麼喜歡踩別人痛腳羞辱別人,那麼就讓他自己也嚐試一下被人羞辱之後的感受。
色欲垂眸看她,長睫柔軟而漆黑,當他看清楚虞子嬰眼底的認真後,終於憋不住正經的神色,“撲哧”一聲地大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俊秀無匹,唇色荼蘼緋紅,他摟過虞子嬰,徑直彎下腰側過頭,便重重地在她臉上啾了一口。
“不,我很喜歡哦,我倒是沒有想過這麼有意思的懲治方法,特別是由你實施的時候,總令人有一種莫名的喜感,令我從心到身都一並感到愉悅了……”
虞子嬰嫌棄地擦了擦沾滿口水的臉,嚴肅起小臉拽起他的衣襟:“仇已經報了,趕緊走城主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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