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站在後方的色欲卻是抄著手,十分愉悅而惡趣味地看著上演的這一幕。
由他一手一腳推動著上演的這一幕。
他射向那聖主的清冽薄冰的目光透著十足的諷刺。
——怎麼樣,終於能夠親眼看到她了,感受怎麼樣啊?
歡喜得快要死掉,還是難受得快要死掉……嗬嗬,還是再難受一些吧,最好是能夠痛徹心痱,最好是……痛不欲生地活著。
色欲眼底迅速劃過一絲殘戾般的血腥,但唇邊勾勒的笑容卻是極致享受的。
“這裏並不安全,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別是玄陰王……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聖主深吸一口氣,語序快速地說完。
他感覺自己快要控製不住另一個極端感性的自己了,若是他再不走,或許他就再也走不了。
所以,他在匆匆說完這些,便已經打定了注意準備要離開。
不要相信任何人?
——特別是玄陰王?
虞子嬰不由得開即是咀嚼起這一句話,心道他這話是在暗示些什麼意思?
虞子嬰看出聖主的離意,卻並沒有試圖去阻止他離開,她隻冷下聲道:“聖靈跟殷聖是否是一夥的嗎?”
聖主一僵,麵具下的臉瞬間慘白無比,他迅速地看了虞子嬰,她的眼神如此地冷漠,隻一眼便令他隻覺渾身的血液都凍結成冰,心像鉛石一般不斷地下沉。
他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敢回答。
“你是否聽命於殷聖?”虞子嬰再問刺出一句。
聖主手中的韁繩緊緊地勒入了他的肉中,但他卻半分沒有感受到痛意,因為現在他最痛的是那一顆浸入冰水之中的心。
“最好就是立刻離開這裏,回到中原去……”他似喉中咯著一口血,聲音十分地低沉沙啞,透著疲憊跟逃避。
聖主拋下這一句話,掉轉馬頭便衝刺而去,像落荒而逃一樣。
“聖主——”九使本是有意在此抓拿虞子嬰,但見聖主這種失常的反應,一時也顧不得其它,紛紛鞭馬追趕而去了。
風沙層層彌漫,疊疊起伏蔓延過虞子嬰的膝蓋,她黑衣飄袂,墨玉般長發飛揚而來,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像同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色欲這才慢吞吞地走近她,挽起她一縷飄飛,十分遺憾道:“小乖,哈喀死了。”
虞子嬰聽到有人在說話,她將遙遠的視線遲緩地拉近至麵前之人,但神智似乎已跟著聖主離開了還沒有回籠一樣,茫然呆萌地看了他一眼,直到色欲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了一遍,她才清醒過來。
“走吧。”色欲撓了撓她的手心,勾起她一根小手指便這樣牽著要走。
虞子嬰扯出手,反抓住他的手臂:“要去哪裏?”
色欲轉過頭,一臉“你真是頑皮,這種時候還在逗我”的無奈嬌嗔表情:“還能去哪裏,自然是去騰蛇神壇,殷聖既然如此在意,我想那裏麵必然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等著我們,若我們能夠先搶奪了,豈不是……”
說到最後,色欲十分陰險歹毒地奸笑了一聲。
虞子嬰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可你知道在哪裏嗎?”
色欲眨了眨眼眸,然後一臉深情溫柔地凝視著虞子嬰半晌,便吐出了讓人更為無語的話。
“當然是……不知道啊,不過,我想圖魯他們應該是知道的。”他十分不負責任地猜測道。
——
在哈喀死後,聖騎兵自然不會繼續在這一片死傷無數的荒漠繼續逗留,不如來時那般氣勢洶洶,走時卻是像一條白色的帶子,蜿蜒在山丘地帶,安靜地悄然離去。
虞子嬰帶著色欲轉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哈喀的屍首,而圖魯跟圖魯阿爸他們正圍著哈喀的屍體正悲傷難過著。
圖魯因為之前的傷勢未愈,所以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低靡,但卻仍保持著幾分清醒。
然而圖魯阿爸卻是跪在哈喀被分屍的一顆腦袋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種時候,一般人根本不好意思上前找他們談事,但虞子嬰跟色欲這兩人的生存環境比較奇葩,他們都是視人情世故於無物的……白目之人,所以毫無自覺地上去了。
“圖魯,你知道騰蛇祭壇在哪裏嗎?”虞子嬰走到圖魯身邊,很是直接地開口問道。
圖魯一聽虞子嬰的聲音,整個人一震,迅速抬起頭來,眼眶紅紅地:“你……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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