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別浪費時間了。”麵容冷酷的長臉青年,冷冷道。
“還是讓我的小寵物飽餐一頓先吧,它自從來到這個鬼地主就一直餓著,聖主,求賞賜一頓。”另一個肩頭環饒著一條青冬蟒的高大男子,一臉正直認申請道。
哈喀聽著這些聖使你一句我一句地“建議”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你……你們在說些什麼?”他艱難地幹笑一聲,臉色十分蒼白,似乎不願意接受耳朵聽到的事實,假意聽不懂,但實則身體卻忠誠地一軟,趔趄地倒坐在地上,手上的拄杖哐啷一聲掉地。
“嘖嘖,還真可憐啊~到死才知道,咱們根本就隻是在利用你啊~”卷毛少年雙手合十,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那一雙圓碌碌的大眼似乎還透出幾分憐憫的水色。
“哈喀大善人,十分感謝你順利將我們帶到神遺之地,並替我們做了許多的事情……作為感謝,我一定會盡力勸說聖主讓你死得體麵一點的。”冷酷青年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屠手,殺人對他而言隻是一項職責,所以他說話的時候十分冷靜而誠懇。
哈喀拚命搖頭,想逃,卻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他是逃不掉的,他牙齒彼此打架,全身哆嗦,仿佛魔鬼已經抓住他的一隻腳似的。
“我……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會帶你們去找你們想要的東西的!”哈喀嚇得臉兒就如七八樣的顏色染的,一搭兒紅一搭兒青,要不是腿軟了,他恐怕會撲上去抱著聖主的腿,哀求哭喊。
“我勸你還是乖乖地長眠於地吧,否則……不僅你要死,你的家人亦逃不掉的。”一名聲音溫柔的青年聖使,望著他十分善意的勸說道。
哈喀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死了似的。
“為、為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殺他?他明明一直都在為他們做事的,不是嗎?
那名溫柔的青年使者笑了笑,很是善解人意道:“雖然沒有多少時間了,但是我想,解答你這個問題的時間還是可以空餘得出來的,那是因為你已經被玄陰王盯住了哦,因為你太過明顯的自作聰明,導致我們與你的關係十分簡單地暴露了啊,眼下隻有先殺了你,才能斷了玄陰王這一條顯眼的線索,當然……我們也隻是想多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聖岐,就你喜歡多幹一些無聊的事情,別跟他廢話了,聖主,讓我來動手吧。”拿青冬蟒當寵物的高大聖使,舉著他寵物不斷吐著蛇信的腦袋,朝哈喀的方向興致勃勃地伸了伸。
“剛才我已經賞賜了他了。”聖主道。
他十分平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九人便頓時從眥牙露爪的老虎變成了小貓,紛紛緘默垂首,齊齊退後了一步。
“哈喀。”
聖主走前一步,然後伸出一隻冰冷透骨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腦袋上,哈喀不敢動,或者是已經嚇得動不了,他滿臉的老褶子裏,流淌著驚恐的淚,瑟瑟發顫,唇上血色盡褪。
“我……我隻求你,放過他們,放過我的家人吧……”他臉上現出怯弱的討饒的神情,但牙齒對咬緊了。
聖主盯著他的眼睛,冷漠得近乎蒼白的清透麵容停頓了一下,他淡淡張噏著粉唇:“如你所願。”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身影猛地撲了過來。
“什麼人?!”
那道身影速度很快,但九聖使的反應亦是不弱的,他們驟緊麵色,第一時間出手擋在了瘦弱的聖主身前,但他們所有攻擊皆被另一道驟如閃電勢如颶風的紅影統統擋了下來。
因此,虞子嬰很是順利地拐了一個彎道,便欺近了聖主,她第一時間掰開了放在哈喀頭上聖主的手後,趁聖主尚不及抬眸時,像被激怒的犀牛一樣,將其狠狠地撞倒仰向身後的長須枯草藤地上。
呯!
這一聲重響倒地,枯草藤被撞得枝葉亂顫,那些潛伏地底下的螢火蟲似受驚一般飛舞而起,朦朦朧朧的草叢之中,無數隻螢火蟲一閃一閃,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燈,織成無數條縱橫交錯的彩帶。
聖主的確如他那纖瘦柔弱的身材一樣,這一撞幾乎令他神魂魄散,胸膛處一陣窒息疼痛,他氣促地喘息幾息後,心中遽閃過一絲暴戾陰森的冷意,正準備動手之際,卻不想,剛抬眸一看,螢火蟲漫天飛舞,朦朧又柔和的光線映亮了他前的一切,便看到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是的,十分熟悉,就是……他的臉。
“……我的臉,怎麼到你那裏了?”他微瞠著眼睛,凝盯著伏壓在他身上的人,脫口而出。
虞子嬰目光就像一柄細致又敏銳的冰冷手術刀,在他的臉上不斷地來回劃拉著,就想找出在這相似的麵皮底下究竟隱藏著有什麼是跟她一樣,又有什麼是跟她不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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