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終於來了一出有趣的戲份。
“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流民群中有人開始感到不安。
“糟了!是XX!上個月他婆娘被黑狼咬死後,他便有些瘋癲了!眼下,他怕是真的要殺人了!”有人驚呼道。
就在年青人奔跑而至時,一道黑色身影如閃電遽至,幾步助跑來到了摩羯麵前,一隻緊攥在摩羯的肩膀,另一隻手倏地一伸,擋在他右側的太陽穴上。
噗哧——仿佛是預設好了的一樣,那尖銳的石頭果真毫無意外,高高舉起後便砸落向摩羯的右側太陽穴位上,隻是,它並沒有直接刺入它想要抵達的深處,因為正好那石塊尖銳的部分被擋阻在一隻白嫩的手背之上。
若問石頭砸肉和石頭刺肉哪一個更痛,答案是——肉最痛。
於是,當場便見了血。
“你——”那個握著石頭的青年整個人傻滯住了,他保持著刺入的姿勢,愕然地看著虞子嬰。
“你犯規了,這一下若傷在腦上,他必死無疑。”虞子嬰冷聲道。
她動了動像被釘在石頭上那隻受傷的手,那青年感受到一種利器刺入肉裏攪動的詭異觸感,頓時寒毛齊唰唰地冒起,立即像受驚的鵪鶉一樣連忙鬆開石頭,慘叫兩聲連退了好幾步,唇色慘白。
而虞子嬰卻是一臉平靜,將直接刺進肉裏的石頭噗哧一聲拔了出來,血花四濺,滴了一地的血,然後她將石頭隨意地扔到了地上。
那個青年看著虞子嬰那血肉模糊的手背,蠕動著幹澀的嘴唇,一時心底不知道湧出了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隻低聲地道了一句“動不起”,便飛快地跑走了。
而這個時候,摩羯那一動不動的身軀終於顫了一下,就像觸電了一般,先從手指尖有了感覺,然後電流流躥至全身,讓他仿佛從久違的噩夢之中懵懂醒來。
當他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後,又怔怔地看向虞子嬰受傷的那一隻手,臉上竟露出一種怪異而扭曲的笑容,像是痛極了,又享受極了,變態而殘酷,憐愛又魔瘴。
虞子嬰蹙眉地掃向摩羯臉上的神情,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想將摩羯給一腳給踹飛的衝動。
——剛才要不是她突然察覺到他好像哪裏不對勁,險險地替他擋一下,他或許就直接就去見閻王了,現在他竟對她露出這種“在我的世界所有我看不懂的善意都是預兆著未來背叛的惡意”一樣的詭異笑容。
——果然就不該指望著他懂得所謂感激。
不過,他剛才的情形好像犯病了一樣,變得十分脆弱!
——她必須將造成他發病的原因發掘出來,因為她終於找出他的一個致命弱點了!
由於虞子嬰的插手,並且由於一個破壞規矩的流民造成了重傷,關於這一點,剛才都被憤怒跟熱血激紅了眼睛的眾人,終於冷靜了許多。
於他們而言,虞子嬰的存在既尷尬又特殊。
眼見事情鬧成了這樣一副局麵,哈喀覺得也差不多可以收幕了。
他對摩羯其實並沒有多大興趣,或者是說他對小狼國亦一樣沒有多大興趣,在他眼中的小狼國弱小得令人不屑一顧。
虞子嬰想要摩羯,給她就給她了,但他偏要故意為難,其目的當然是想整一整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姑娘,眼下見她也見了血,目的也達到了,再加上他也看夠了,便決定暫時收手。
“趕緊帶虞姑娘下去包紮吧,還有……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這個摩羯狼女雖然可惡,但畢竟一切的始作俑者乃小狼國的國君跟國師,她雖為虎作倀,但到底是一個女人,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隻妄她以後能夠改過自新,所以大家……以後再加為難虞姑娘了。”哈喀似感到了疲憊,揉了揉眉心,說完這一番話後,便揮揮手,拄著杖緩步地走開了。
一開始的激進派已經發泄過了,剩下了一部分多少屬於溫和派,如哈喀所言,摩羯再怎麼樣也是一個嬌柔的女人,他們但凡有一點大男子氣概的人多少有點出不了手,特別是看著她毫無反擊地被一群男人輪番棍打時,尤其能夠觸發一些善良人的心靈。
所以,哈喀的話一出,大家經過剛才虞子嬰出手受傷一事,稍微有點底氣不足,到底也沒有再糾纏下去,隻嘀咕不滿了幾句,不一會兒便鬱鬱地散了開去。
既然哈喀走了,那所謂替虞子嬰包紮的人選便隻剩唯二會點醫術的小徒,等人群散得差不子了,虞子嬰與摩羯便被哈喀的小徒帶到一間家徒四壁得令人發指光溜溜的洞窟後,隻道了一句“想必姑娘的醫術必遠勝小徒百倍,那包紮一事小徒便不在巫女麵前獻醜了”,說完,小身板驕傲地一扭,便麵色冷淡地直接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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