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哈喀已經沒有理由再推諉了,他沉默了一會兒,無奈道:“雖然老身這裏並沒有問題,但你知道的,這個狼女曾多次帶著黑狼群襲擊過我們……她的事情非老身一人能夠做得了主的,若我將她被捕捉的事情瞞著眾人,老身亦心中有愧啊……”
真是一個老滑頭。
這話中明裏暗裏都表示,他答應了不管數,這必須由大眾一塊兒來拿主意。
“既然如此,我亦不強求,我隻需要哈喀大人能夠出麵保她一命,至於其它人,我可以讓她去給他們賠罪。”虞子嬰將早就預先好的台詞講了出來。
隻要保她一命?
哈喀意外地看了虞子嬰一眼,他已經開始弄不清她的目的了。
不過,剛才他已經推脫了一次,這一次她的退步便意味著他必須接受妥協,否則圖魯的事情她就有理由撒手不管,這樣一來,對他的負麵影響太大了,況且,那個人畢竟是他的孫兒,他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樣死在麵前。
哈喀考慮了一下,轉向圖魯的方向,然後重重一跺杖:“那好,老身願意豁出去這張老臉替姑娘保下這個俘虜,但至於別的事情,請恕老身無能為力了。”
虞子嬰淡然頷首。
摩羯聽到他們兩個就這樣你來我往地簡單地談妥了他的歸宿權,瞥了一眼虞子嬰,正巧她亦正在看她,她的眼神十分薄涼而譏誚,但轉瞬又恢複成了平日裏的幽靜平淡,但他卻徒然感覺到背脊一涼。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妙了……
他知道虞子嬰或許是看穿了些什麼事情,當即可憐巴巴示弱——說好的不離不棄呢?
虞子嬰冷冷地撇了撇嘴角,高冷地旋開了眼——喂狗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打些什麼算盤,她如今本來處境就很艱難了,除了一把子幹力氣,別的本事想使也使不出來,如今還得為了他的一次任性“臥底”與哈喀這個老狐狸虎口奪食。
他卻自在,袖手高高舉起,從一開始就打算置身事外,完全交給她去打擂打虎,若他因此對她存了半分的好感,但也不枉費她這一番的鬥智鬥勇,但虞子嬰了解他,當一切在他的算計裏的時候,他隻會樂得看好戲,幹得好隻能是理所當然。
嗬嗬,她是欠了他的,還是曾經負過他的,需要這樣任勞任怨鞍安馬後地替他保駕護航,讓他心想事成?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該讓他自己頭痛去吧,與她何幹?
將從摩羯身上收刮到的傷藥送給圖魯阿爸後,並告訴她最後將圖魯腿上被黑狼撕咬的大部分腐肉剔除後再上藥,這樣會好得快一點。
然後,他們又重新回到了一樓,哈喀讓小徒去洞窟房間內召集沒有出去“采集”(出去找能吃的東西)的人,如今待在洞窟內的,除了一些受了傷不便於行,大部份都是一些老幼者,再加上今日黑狼群出沒過,出去“采集”的人數亦大大銳減,是以這一召集,便來了不少的人。
哈喀披著一件莊重的醫袍由一個小徒護著走至大院,然後便站在棋杆旁,他的小徒則站在他身後位置,虞子嬰則站在他下方的右手邊,帶著摩羯。
看著大家一臉茫然地聚集在大院內,哈喀托手示意大家先安靜下來,然後將事情的原娓重新再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虞姑娘隻願保這個小狼國的狼女一命,不知道,大夥可願意就這樣原諒她?”
什麼原諒與不原諒,本來這件事情隻需要他借一個好聽的由頭也就過去了,偏他要將事情鬧起來……看來,色欲這是準備要倒黴了。
虞子嬰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的鐵索鏈。
果然,流民們一聽這事,便紛紛吵嚷著不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