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在想他怎麼會在這裏?到了下一秒,就變成他竟然敢出現在這裏?
“你沒死啊。”她偏了偏頭,語氣平常地就像在問你吃了嗎。
“……我可是一直在暗暗期盼你活著,可你卻盼著我死,這種落差還真是令人神傷啊。”惰似被她的話噎了一下,停頓幾秒,再次出聲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笑音。
虞子嬰:“……”她腫麼感覺他有一種表裏不一的惡意飄來。
“頭發……果然白了呢?”惰若羽毛似的視線輕輕地飄落在她頭皮上,似在感概某一種神奇的現象一樣,接著,他又用一種更驚喜的語氣讚歎道:“不過,即使頭發白了,卻半分沒有影響你的肢體活動,你的體質……呃,不,是你的血脈,還真是令人羨慕得緊啊。”
他已經知道她騰蛇皇族的血脈了,虞子嬰明確地感知到這個事實。
“……”已經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什麼,她選擇保持沉默。
“虞子嬰,你越來越讓我放不開了,我希望,你能夠來到我身邊……這一次,我是真誠而衷心的,希望你也能夠認真地考慮。”惰再次開口,這一次他的語氣明顯正經了許多,或許是為了向虞子嬰展示他的誠意。
虞子嬰聽了,終於憋不住心中的疑惑,用一種很直接的方試問了一句:“你總是讓我去你身邊,那我去了你身邊你究竟想要讓我做什麼?讓你的屬下,當你的試驗品,還是當你的寵物?你覺得你的誠意是這些嗎?如果真是,那隻能告訴你,很抱歉,我做不到。”
惰明顯被她這一擊直球給打得有一些懵神。
她的話他的確沒有認真的考慮過,他隻是心中所欲,便要,並不會去追究探底,為何而欲,因何而要。
但如今她將問題擺在了他的麵前,他無可避免地開始順著她的思路思索,也自我反問了一遍,他得到虞子嬰後想要她做什麼?留著他身邊後,她又對他意味著什麼?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發現這邊情況的貪婪那邊,立即停止了拳腳相向的打鬥,飛奔相走地降落在了虞子嬰的馬匹身前,以守護騎士的姿態。
“惰?”景帝仰頭看著蛇頂上的惰,陰沉下俊美帝君豐儀的麵龐。
“想不到你真的來了。”傲慢露出一抹沒有感情的笑容,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嫉沒有說話,他悄然無息地退撤靠近虞子嬰馬腹旁,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了虞子嬰垂落在腿上的手。
虞子嬰垂眸疑惑地看向嫉,卻看到他半垂下半邊臉,細碎柔軟的黑發遮掩了半張臉,他沒有看她,隻是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堅硬地掰開她一根根手指,將自己的手擠進她指縫間,握緊,扣住。
“雖然很冷,但是還活著……你還活著啊……我終於將你找回來了。”
少年的公鴨嗓音放得很低,很輕,就像是在夢囈一般,帶著一種強烈的渴望被實現,以至於連做夢都在念念不忘。
虞子嬰聽清楚了,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一直鬆著的手,被人反握扣緊,嫉妒身體猛地一震,詫異地抬起頭來。
“我沒有忘記你。”虞子嬰認真地注視著他。
現在說忘記什麼的太狡猾了,她想,她更願意誠實一點來麵對他。
嫉妒隻覺喉中一堵,想起了三年前她那刻在他心中的厭惡與抗拒,與現在她眼中的自己,突然有一種一直被委屈著突然得到寬容對待的難以置信,他其實有好多地話想要跟她說,但還沒有開口,卻被一個力道猛地一把勾住脖子朝後拖。
“嘿,東皇小弟弟,吃獨食可恥,可別幹得太明顯哦~”
怒低頭看著嫉妒,臉上雖笑著,但話卻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用力。
嫉掙紮著,但拚力氣哪裏能夠比得過怒,他被幾步一拖地強迫性帶離了虞子嬰,嫉雖然心中是各種不滿報複,但他明白現在這種情形根本不可能跟虞子嬰獨處,除了怒,其實幾個那使暗刀子的眼神他可沒有漏看。
於是他狠狠地掙開了怒的禁錮,一臉中二憤怒地瞪了一眼他那魁梧高大的身材,眼睛一紅,然後特不屑地嗤哼一聲——他才不羨慕嫉妒這種強壯有力的威武身材呢!
“我不是來找你們的,麻煩讓一讓。”惰特禮貌,特文雅,特目中無人地看著貪婪,淡淡道。
靠,不笑了,一看到咱們這群純爺兒們就不笑了,剛才他們分明看到他對著虞妹紙笑得根朵YD的花兒似地!
惰,你簡直不要太囂張了吧!
以婪為代表的四人,對著惰幅射著各種歹毒惡意。
這時一道身影從琉璃瓦簷上像猿猴般靈活地跳出過來,原來是猀華,他眼珠一轉,便準確地將眼下場景收入眼底,嘿嘿地奸笑了一聲,順道將一人幹脆利索地扔在地上,接著拍了拍表示任務完成。
被這麼隨便對待的赫然是殷聖奸細北珞公主。
“虞子嬰,在皇陵之中你救了我,這個人我就按照當初的許諾,完璧歸趙。”
虞子嬰看到北珞公主像貨物一樣被猀華扔在地上,隨意掃了一眼,確定人還沒有死,便轉開了眼。
其實在這之前,她其實擔心過惰會將人給偷渡帶走,卻想到他倒是挺守信用的,將人帶還給她。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心髒再次失率。
“你有感受到什麼嗎?”虞子嬰蹙眉,呼吸一重一輕,她一對黑珍珠似的眼眸變得極度深邃。
她現在的假臉既然掉了,自然也不用再裝寶黛公主的聲音,而是恢複了自己的聲音。
她這一句很正經的詢問,可同時醋倒了四個男人。
惰軟綿綿地瞥了她一眼,發絲撫過淡色唇瓣,有幾分曖昧亦有幾分疑狐,古怪地笑道:“你想讓我感受些什麼?”
他既與她同源,卻沒有感受到嗎?虞子嬰沉吟,這麼說來,這次預感可能不是針對所有人,而是僅僅隻針對她一個人的了。
“惰,你既然來了,寡人今日成婚,你便留下來作客吧。”
景帝可沒有那麼大度去容忍自己未來的皇後跟別人調情(?),他負手目視空氣某一處,語氣森然而嗜血道。
聽這飽含著濃重戾氣的話,這哪裏是像在邀請別人來參加婚宴,倒是像準備送人家去閻羅殿內作客。
隨著景帝話音一落,千萬人的步伐,由近及遠地彙成了猶如無數小溪低語似的沙沙聲,幾個呼吸間,廣場便從四麵八方湧出許多穿甲士兵與帶刀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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