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這是一個嫁還是娶的問題(1 / 3)

那斕在玄束解開時,雖然無法像虞子嬰這種妖孽一樣能用肉眼辨別偵察,但莫名地感受到身體內某種桎梏被打破,接著有一種難以描述的舒服暖流彙入他的四肢百骸之中,令他感到一陣異樣的恍然與……疑惑。

很快,他感到虞子嬰盯著他的眼神略有些古怪,他垂睫望去,看她將一雙本就大大的貓眼睜得圓溜溜地,一時玩心起,指尖輕輕地撥了撥她濃密的睫毛,道:“看什麼?”

“……沒看什麼。”

如何努力去感受都隻用捕捉到空氣的虞子嬰,終於嘴一癟,用一種“了然無趣”的神色瞥開了視線,白毛腦袋嗒耷一耷地,貓尖耳垂下,撞到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她能感概一聲,她真不愧是天生黴運的典範嗎?

媽蛋!眼看七罪她這都攻略下一大半了,偏生就沒有那個好氣運瞎貓撞上死耗子,去撞上一個正主!

“看著我。”那斕捏了捏她變成花貓一樣的臉頰,不滿她的忽略。

虞子嬰此刻心情鬱卒,即使是他這種逗貓的舉動也無法讓她從懨懨的負麵狀態滿血複活,她陰沉沉地抬眼,但這隨意地一眼,在觸及他眼瞼下的烏青色,與下巴那一圈青胡渣痕跡,微微一愣,這才哢巴哢巴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他衣發都染上一層薄暮淺雪,好像很累……麵覆風塵,神色疲倦……

“你有多久沒睡覺了?”

那斕聞言不禁呆愣一下,片刻末做反應,隻為她突出其來的關心。

他的心情此刻十分複雜,當他眼神再次觸及刺痛他眼視的那一頭傾瀉白發,狠狠抿緊唇,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沉頓,但在轉移視線後,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但這種表麵平靜下麵究竟隱藏著什麼,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曾以為,他想娶她,一為致氣,二為將她牢牢地綁在身邊,讓她替他傳宗接待,老實成為一國之後,以堵悠悠眾口,百官大臣的“勸婚”“子嗣”之煩。

但他卻不曾考慮細想過,天下女子萬千,貌美智慧的於他而言隻是唾手可得,為何偏生執著於她?

而就在失去她所有消息的這幾日來,他終於無意識地細細思考了,他將跟她之間的思怨情仇,全部記憶,美好的,醜陋的,針鋒相對的,溫馨和睦的……一一回味過,才驀然醒悟一件事情。

原來——並不是因為非她不可,而是,他早已看不到別人,她早在三年前便占據了他全部的思想。

她生來便是苦的,長成中更是受盡了來自四周的冷漠與欺辱,以前對這些探子收集起來關於她過去的資料,他隻當文字掠過一眼,不留多少痕跡,但如今待她的想法不一樣了,再次回憶起她曾經的遭遇,便有一種想將她的過去全部推翻一遍重來的心疼。

他想好好待她,彌補她失去的各種享樂與尊榮。

這幾日,他調動燕京內的全部兵力地毯式地搜尋皇陵四周,並頒布了一份對朝淵國全民上下都認為“色令智昏”“心理變態”的聖令——

大致內容如下:寡人要成親了,所以需要置婚禮。

婚禮要純白色的,每家每戶必須想辦法湊出一份白色的祝禮,並且盡量將門麵統統布置成白色,別的顏色一律禁止。(群眾集體震驚——婚禮竟然是白色的?!陛下,您這究竟是在準備婚禮還是喪禮了啊?!)

由於皇後暫時失蹤,爾等準備好祝禮後,盡量別外出,別玷汙了寡人布置的白色婚場,等皇後回來,必須全城出動熱鬧歡接,不來者,統統以叛逆罪緝拿。(群眾集體淚奔——皇陵崩塌,您預定的皇後有沒有活著從墓地裏爬出來還是另一說,要說您這就開始訂製禮服,布置婚場,甚至禁止他們外出,若您預定的皇後一日找不著,請問,這一輩子他們還有自由出門的可能不?)

就在此後,他陷入周而複始的尋找一事中,盡管在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時,清明的神智告訴他,憑她的本事與機智,既末在掘開的地宮找到屍體,便極有可能做了什麼,仍舊安全,可是他仍舊不敢朝後多想,隻是堅信,她一定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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