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一次又是仙女派來殺他們的,咳,這……這二層關係的緣故,真讓他對戰起來縮手縮腳,一籌莫展啊。
打吧,先不說打不打得贏這條化精的黑蛟,就是事後若將它打出個好歹,惰皇跟仙女都絕對不會輕饒過他的,可若不打吧,他如果體力消殆完了,被它纏絞住,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思來想去,現唯有暫時先拖延著時間,看皇那邊的情況行事。
——
惰皇接住她另一隻拳頭,並沒有因為她那恐怖的力量而有絲毫變色,然而表麵輕鬆並不表示他真的能夠輕鬆,他鼓動全身的真氣,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因此開始扭曲。
他衣袂翻飛,發絲無飛而舞動,那張含笑眉眼細佻,氣質孤潔,神情間卻帶著一絲媚而不妖之氣,矛盾而又完美的揉雜在一起,似乎要將世間的全部顏色都壓了下去,唯他一人清晰而獨一。
“虞子嬰,滅世已啟奏,在前期三月為混亂紊絮期,如今已有一個半月過去,時間緊雋,而這三個月於我們而言十分重要,待後期一切羅列就序……”
虞子嬰瞳仁緊縮,煩他羅嗦,抬眸一橫,弓身上前一個爆射進寸一步,就著他掌中後肘一頂。
惰腳下踩著玄奇的方位,閃了一下,再躲過她另一肘。右手的以微微挑動,橫身一拍,擊在她肘關節之上,巨大地力道讓虞子嬰不得調整身體方向……兩人在碰撞的一瞬間圓環狀的狂風席卷開去,地麵亦以兩人為中心地裂分碎。
“三月混亂期又如何,若找不到焚世九轉的陣心,你一樣無法改變什麼!”
果然因為用力過猛,即使有黃金瞳的加持堅固肉身,虞子嬰一樣感到內腑一陣翻天搗地,她喉間一股腥舔湧上,又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惰聞言一怔,接著一雙窺探萬羅星象的眸中突然盛起萬千璀璨,眯了眯蜷長的睫毛,如同感概一般語氣道:“你果然懂啊……”
惰對虞子嬰越來越感興趣,亦越來越頎賞了,他深深地看著她,一向懶怠的神色終於認真了一回,他終於問了剛才一直盤桓在他心中的問題:“與中原人迥異的異色眼睛,你是騰蛇一族的族人吧。”
虞子嬰麵冷硬如石,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這個問題虞子嬰會回答他嗎?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感到虞子嬰再次不留餘力地狂猛的玄氣轟向自己,惰的腳步連續錯位,如淩波漫步,優雅地在空中閃轉騰挪,虞子嬰拔地騰起,黃金瞳迅速分晰刺探他周身骨骼、穴位、經脈分布,尋找出弱點力求一擊必中。
就在這時,一條虹霓般的白練穿流而過像勢不可擋的遊龍一般擺著長尾沈著有力的來到她的身邊,虞子嬰警覺繞著其轉了幾圈,瞬移一般在空中變換了方位,但那白練似粘上她一般,追纏而去。
這條白練是惰放出來的,他明白若虞子嬰強攻,他遲早會居於弱勢,畢竟他的肉體力量跟她那怪物似的力量相比太過脆弱,她隨便一拳便能令他骨指生痛,想拿下這隻金眸小母豹子,不費一番精力是不可能的。
“虞子嬰,若非三年前那次意外,現在的你已經留在我身邊了,你又何須如此抗拒呢?”惰將白練一收,指尖銀光一彈,已立於一根弦絲之上,閑態隨意。
“三年前既然沒有去到你那邊,三年後就更不可能!”
虞子嬰的戰意完全被挑逗起來,她金色貓眸極致迸射出一股通人氣勢,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完全不像別人那般充滿誘惑,而是像某種絨毛的凶猛動物,充滿嗜血與危險。
惰眸色一黯,他已經多少了解虞子嬰的性格了,她就像一隻野生的凶獸,光用嘴勸說她是聽不懂的,想她坦露出柔軟的腹部讓他撫摸,除非能夠打倒她,否則她永遠都隻會對他呲開獠牙,露出利爪。
“虞子嬰,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惰嘴角暈出勾人弧度,然而麵目卻冷清似雪,整個人散發一種慵懶入骨,倦怠幽靈般虛蕪飄渺之感,不似在人間。
虞子嬰瞪著一雙陰沉沉的金眸,心道惰這貨難道其實是強烈逆反心理產生的弱受病嬌?
不然怎麼會越拒絕越粘得緊呢?
果然祖母說得對,這種變態光用嘴說他是完全聽不懂的,必須要用拳頭才能見證真理!
這一刻,兩人的思想詭異的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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